嗤之以鼻地朝殿裡諸人環視一圈,賈師賢正要邁步離去的時候卻忍不住在身段倩麗的映月身上多瞄了幾眼,同時拋去一個笑臉。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今晚看我怎麼收拾他!”
賈恆看到兒子離開怒氣卻仍未消散,憤怒間忍不住開口大罵。
“小孩子嘛!都這樣,不過我看令郎不像是說大話的人,只可惜沒能聽到他口中的良策。”
李洵捻著鬍子看著賈師賢離去的背影,口中遺憾嘆道,心中卻是暗自揣測:這不中用的老爹竟然能生出這樣的俊逸兒子,聽其語氣也似贊成我們出兵抗敵的,只可惜這老傢伙太過迂腐沒能讓其留下。
心中這般想,但是李洵卻在口中繼續說道:“大人,出兵與否,我們今天就必須決斷出來,情況你們或許還不瞭解,但很可惜眼前我們恩州的情況還真的如令郎所說滅頂之災近了!”
“你危言聳聽!”
一拍桌子,看到李洵已經對州牧如此逼迫,司馬伩頓時也安耐不住一聲喝道。
“一個黃口小兒說出來的話你也拿來當藉口!我看你是老的都糊塗了,想拿我恩州子弟的性命去替青州解圍,你不心疼我還心疼!”
朝李洵一甩臉色,司馬伩隨即疾聲道。
“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青州一破,我恩州勢必成滄海中的孤島,四下被敵人切斷的退路的情況下,你們是打算投敵呢還是打算與其玉石俱焚?如果我們不在對方沒有能糾集力量打過來的時候聯合青州將其擊敗,我看你們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雷鳴這一路爭著過來,臉上已然出現了疲態,十分罕見的留下一段話後,其接著朝賈恆行了一禮後,接著說道:“戰,我雷鳴願率部北進,就算戰後皇上要我的腦袋我也無怨無悔,如不戰,最後恩州淪為人間地獄我亦只能是戰死以報恩州子民......倉郡的事情大家應該都有所耳聞吧?數萬國民被太滄軍殺害,這筆血債至今沒人能替他們討回來呢!”
說罷,雷鳴也不再多言,最後想賈恆道了聲告辭後便轉身出了大殿。
看著雷鳴離開,映月這會兒也是心有觸動,倉郡血流成河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那時候她正和同門在泰陽城抵禦敵軍,當訊息傳來的時候全城震動且更加激勵了城中軍民頑抗到底的決心。
“匹夫之勇,不足與謀。”
望著雷鳴離去的背影,惪州太守彥德暗自嘲諷了一句。
雖然中間隔著挺遠,但是耳力遠勝常人的映月卻是聽到了,對方這話一出她立刻就將目光落到了彥德身上,同時冷笑道:“我覺得雷將軍說話雖然直來直往容易得罪人,但他絕不是匹夫之勇。”
對於一直沒有說話卻突然開口的映月周圍眾人都是微微一愣。
尤其是坐在她對面的司馬昱更是立刻來了精神將目光落到了這位容貌和實力都是一等一的小師妹身上,其眼中的傾慕更是絲毫不掩飾的流出了出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賢侄如此人才......小師妹你可得把握住哦!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附在司馬昱的耳邊,司馬伩老傢伙是一臉的壞笑,他這老江湖那裡會看出此時身邊這個小年輕眼裡的故事,遂出聲稍微點撥了一下。
“伯父,眼下正事要緊,我的事以後再說。”
司馬昱聞言是俊臉一紅,低頭輕聲回了一句。
“哦!映月姑娘何出此言吶?”
坐在堂上,賈恆這個不對武功耳力和眼力更是都比普通人都不如的傢伙哪裡能聽到下面彥德悄聲說的那句對雷鳴嘲諷的話,所以當他聽到映月說出來的那句聽起來是沒頭沒尾的話時,忍不住開口追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雷將軍說的話十分有道理,如果他這樣的人都能被人說是匹夫的話,那在座的各位中又有多少個是英雄的呢?敢站出來給我映月看看的嗎?”
映月說完低頭一笑,端起手邊還帶著餘溫的茶水一口飲盡後,隨手將茶杯捏了個粉碎。
這一手使出,在場眾人無不變色,賈恆看不出映月實力更摸不清她此時是來搶兵的還是來借兵的。
“小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這裡是你萬壽宮嗎?我聽說你是青州信使本意就是來借兵回去的,怎麼?看到我們不願意想來硬的嗎?”
“我們是不是英雄用不著你來下定論,我恩州的事情更用不著你們來指手畫腳,識趣的你就自己離開吧!”
彥德和司馬伩這時候同時站起來,司馬伩率先開口,接著彥德接話破口大罵。
這兩人都是坐擁數大軍的人物,確實不應該在這個年不過十八的小女孩感覺到害怕,但是也就在這兩人話音剛落之際,映月的那柄黑木琴竟然從她背後懸空浮起同時亦開始躁動不安的快速旋轉。
見此一幕,坐在她對面的司馬昱也同時祭出長劍立於自己身前,阻擋映月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哎呀!使不得!映月姑娘,司馬賢侄,在州牧面前豈能如此放肆!雙方快點住手。”
李洵見狀也是立刻站到了兩人中間,同時伸手勸道。
“大......大膽!在我府上誰敢亂來!都給我住手!”
最終賈恆在谷氏的掐腰攻勢之下也不得不站出來,說道,只是他這說話的音量卻有些不盡人意就是了。
“不管,你們願不願出兵,遲早就是要面對太滄玄木聯軍的,到時候就看你們孤軍奮戰能抵抗到什麼程度了。”
映月將與自己心意相連的黑木琴一收,再次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