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住手！”梵晶晶厲喝一聲，生怕他們會傷害冷清如。
暗王看梵晶晶居然來了，上前一步迎了上去：“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怎麼跑的一身是汗，可累著了？”
梵晶晶用乞求的看著暗王：“放了她好嗎，她還是個孩子。”
暗王摸著她的後背安慰著：“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轉頭就吩咐手下的人，“那姑娘受了傷，你們動作輕點，回去把相思院的客房收拾出來，等這丫頭傷好了，就讓她住進去。如此安排，可好？”
最後這話，是問梵晶晶的。
梵晶晶看著暗王，模樣與幾年前無異，可總覺得又和從前不一樣了，有些不確信的問：“當真？”
暗王颳了刮梵晶晶的鼻子，眼裡的痴戀顯露無疑：“自然是真的，你這般善良，得你一人心是我的幸事，你不喜歡的，我便不會做。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這個詞在梵晶晶聽來，恍若隔世，從前他也這麼說，可從前竟不覺得，這樣簡單的兩個字，會讓她覺得這樣貼心，頃刻便溼了眼眶。
暗王看她哭了，心不由得一慌：“這是怎麼了，是我說錯了什麼嗎，你怎的哭了。”
梵晶晶拉著暗王為她擦拭眼淚的手，露出一個笑來：“沒事，只是眼前的一切讓我覺得不真實，我以為......以為你的心裡，不再有我，今日一見，我竟有些後悔，當日衝動之下就離你而去，這些年，你都好嗎？”
暗王聽到梵晶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直白的將她的心中的感情說出口，激動的都不知該如何笑了。
“我好，我一切都好，只是沒了你，珍饈美味我都是食之無味，如今你來了，就更好了。”暗王將她摟在懷裡，一眾手下默默底下了頭，“當年是我不好，不該那樣責備你。”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不提從前，只論現在。”
“好，好，不提從前。”
冷清如醒來時，看見房中佈置與梵姨彩晶樓的房間幾乎是一樣的，讓她只以為昨晚的事是在做夢，他們還在徊城沒有動身。
可剛一動身子，周身的疼痛感突襲而來，才知昨日的不是夢，蘇風絕離開了，這裡不過是與彩晶樓相似罷了。
伸手往旁邊一看，還好，幽熒還在，正乖巧的躺在自己身邊呼呼大睡。
不過，她這是被抓的情形嗎，怎麼還能有這麼好的住處，還有兩個伺候的人。
還是暗域向來都是這麼對待人質的，之前被張天瀾抓到暗域，她的待遇也是不錯的。
吱呀一聲，房門從外面開啟，一身黑衣金紋繡著團龍密雲的人走了進來，正是昨晚將冷清如打成重傷的暗王。
他一進屋，便有人給他搬來了座椅，只等他坐下後，伺候的人便都默默的退下。
“你就是蘇風絕的未婚妻，冷清如，你的父母是誰？”
上來就問家事，這人還真是做足了蘇風絕長輩的工作，不知道的還真要以為蘇風絕是他親兒子呢。
冷清如撐起了半個身子，靠在床邊，讓自己顯得更有些精氣神兒的：“小爺天生乞丐養，沒什麼家事，我家蘇蘇都不嫌棄我，您就別操心了。”
暗王盯著冷清如的臉看的入神，昨晚看的不夠真切，今日再看，才更覺得像。
抬手一道暗靈打在冷清如身上，看她除了受力吃痛，再無任何變化，更加懷疑她的身份了。
“我去，你昨天留著沒殺我，就等著現在折磨我嗎，你大爺的疼死了。”
“昨日與你對手就發現，暗靈對你無用，暗域對五靈的禁制對你也無用，你就從沒有想過你的身份？”
“我原還以為是我自帶光環，聽你這口氣，你要是知道什麼就直說，讓我猜我可猜不來。”
“像，真像，連這說話的口氣都像。”
說實話，冷清如是一點都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反正不是她上輩子的爹孃，又對她沒什麼養育的恩情，知不知道的也不重要了。
學著暗王審視自己的模樣，上上下下的回看他：“外面都把你傳成了牛鬼蛇神，可照我看來，你也不過是氣場威嚴了些，長得兇了一點，眉間的川字紋重了些，整個人看著還是個挺精神的叔叔，怎麼就把你魔化了，對這暗域也是，都談之色變了。”
暗王爽朗的笑聲，都傳到了屋外，惹得下人身子都發緊，只以為暗王這是準備要對那位小姑娘動手了嗎。
“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連你的梵姨對我，都從不曾這樣的放鬆。”
“你是他們的王，又不是我的。在我眼裡，為王者，必是以德治國，虛懷若谷、從諫如流，心繫百姓社稷，與其他國家地域和睦相處，開貿易，促進文化交流，這才是明君。”
暗王目光轉暗，像是在仔細思量著冷清如的話，想不到這小小丫頭，居然會有這樣的胸懷。
“你這想法，倒是新鮮，在這裡，凡是強者，哪個不是為了佔地為尊，再謀更多，恨不得成為一統大陸的最強者。”
“最強？從來不都是一代更比一代強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難道你能將所有人都屠盡了，一個人當老大，那就不叫老大了，那叫孤家寡人。”
“天外有天？你怎麼知道？”暗王才問出這話，就覺得不對，她一個孩子，連自己的父母誰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那些，“看你想法新奇，可願聽我這個叔叔，講講我的事，你來幫我判判，我該如何。”
暗王平日裡並不是愛與人閒聊的人，他從前的事，連梵晶晶都沒細說過，今日他倒想與這個丫頭絮叨兩句，興許是因為她那樣的胸懷，又或是因為她與眾不同的想法。
冷清如挑眉，呦，還是個有故事的人。
“你說，我聽著，我要是說的有什麼不對的，你可別著急打人，就我這小身子骨的，可經不住了。”冷清如賣慘。
暗王淺淺勾起個笑臉，打出一道暗靈在冷清如身上，她覺得暖融融的，很是舒服，身上的傷也沒那麼疼了。
就連旁邊的幽熒，都舒服的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