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這個府邸更加的安靜了,許多從白楊谷出來的那些護衛們潛藏在黑暗中保護著這個宅子的安全,每個房間的屋頂上都站著兩個穿著白衣之人,他們寸步不離的保護著徐錦寧。
本以為知道溫丞禮和孩子的下落後她的心情能夠好一些,然而並沒有,她反而變得更加焦慮沉悶起來。
徐錦寧靜靜的坐在窗戶邊上,桌子上的紅燭被風吹得晃來晃去,火光搖曳映襯著她那張微微發白的臉,她的面板在燭光的渲染下更加好看,幾近透明,淺紅色的嘴唇被牙齒咬的變成了深深的紅色。
寫完兩封信後徐錦寧揉了揉發酸的脖子,本想立刻就將這兩封信送往江州和寧都,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給豐禹的信心裡會有種奇怪的感覺。
“為什麼她會說不能再相信江州了呢?豐禹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麼?”
徐錦寧百思不得其解,豐禹自從跟在她身邊後幫她做了那麼多事,她實在是難以想象豐禹會背叛她。
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其他原因呢?
她拿起這封信,拇指不小心碰觸到上面還未乾的水墨沾染了一手,就連旁邊的‘錦昭’二字也被塗抹了,她心裡瞬間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錦昭出事了麼?
的確好久沒有收到徐錦昭的訊息了,徐錦寧不免有點擔心他一個人在江州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兆霧那人心狠手辣,就算失去了雙手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倒是沒聽說江州最近出了什麼事情,但越是這樣徐錦寧心裡就越發的急躁。
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將這封信傳遞出去,若是豐禹真的有二心了,送出這封信無疑是將徐錦昭陷入險境之中。
她又遠在白楊谷,肯定不能第一時間趕到江州救人,孤立無援的滋味兒可不好受呢。
徐錦寧將那封信放到蠟燭上,看著紙被火舌一點一點的燃燒吞噬,徐錦寧就覺得心口悶悶的難受,有些壓抑的她喘不過氣來。
要是溫丞禮現在在這裡就好了,她還能跟溫丞禮好好的商量一下。
徐錦寧手撐著下巴目光有點閃爍,她看了眼窗外的月色,一人獨賞月色,著實是孤獨了些。
“溫丞禮,你好歹給我來個信吧?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只會更加擔心?讓我一個人在恐懼中掙扎,你也真夠狠心的。”
趙管事出去找那小怪物了,希望明天醒來能有什麼好訊息吧。
徐錦寧打個哈欠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著。
婉兒端著夜宵過來敲了敲門,叫了徐錦寧兩聲後沒得到裡面的回覆還以為徐錦寧已經睡著了,她只好悄悄的推開門進去,便看到趴在視窗的徐錦寧。
婉兒擔心的走過去將窗戶關上,又趕忙去了拿個毯子蓋在了徐錦寧身上。
天氣這般冷,趴在這裡睡著明天起來肯定會頭疼生病的。
看到桌子上的信,婉兒心想要不要將這封信先送出去呢?
地上還有一封被燒了一半的信,婉兒彎腰將那信撿起來,看到上面的內容臉色變了一下,江州也出事了麼?
婉兒嘆口氣拿著那被燒燬的書信離開了房間。
綽痕趴在屋頂上觀察著院子裡的情況,從徐錦寧露出那個充滿陰謀的笑容之後,他就知道這肯定不是個什麼好差事。
果不其然,徐錦寧居然讓他過來蹲牆根兒,偷聽別人的說話,還讓他找個機會去整整那個叫蓮蓉的女人。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徐錦寧的心可不是沉在海底,而是墜在了更深的海溝裡了。
前面亭子裡有動靜,綽痕放低了身子微微眯著眼睛看向走過來的人,來人提著一盞紅色的燈籠正巧從他這邊走過,綽痕眼珠子一轉跟了上去。
那女子一身紫色長裙面容被紫紗遮擋,夜色下看的不太真切,女子繞過兩個走廊停在一間放門口。
房間裡也亮著燈,有兩人的影子倒映在窗戶上,他們二人像是在談論什麼重要的大事。
綽痕小心的飛到那屋頂上,悄悄的將屋上的瓦片拿掉,看到坐在那兒的男子,綽痕驚訝的差點從屋頂上掉下去。
那不是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溫丞禮又是誰?為什麼主子會躲在這裡,而且還不讓徐錦寧知道呢?
下午,徐錦寧還跟他們說溫丞禮在雪靈山, 難道這裡就是雪靈山?
可這裡溫度雖然冷,可是一點雪花都沒有啊,綽痕納悶之際,就聽到下面的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