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裂縫的事情第二天傳得沸沸揚揚的,徐錦寧就算不想知道也很難,但是第二天早上那道血口子就不見了,湛藍的天空一碧如洗,白色的雲朵飄飄揚揚,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徐錦寧、溫丞禮二人坐在院子裡聽著方愚說著他們飛鷹部落和千祥部落之間的恩怨情仇,又知道了一些關於耀宮和君無命的資訊。
徐錦寧對這個君無命非常的感興趣,就是這人將這個天下當做棋盤,一邊讓他的下屬過來挑釁一邊又不準任何人傷害她。
其實她有點沒明白,除了她的靈魂佔據了今生的身體之外,她並沒有什麼其他方面的能力,為什麼會成為君無命挑中博弈物件?為什麼方愚他們又一口咬定她就是命定之人?
何為命定之人?
拯救蒼生,平復天下?
這天下何其之大,又怎麼會是她一個小女子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她並沒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也沒有飛天遁地的能力,故而為什麼會選中她呢?
起初,她重生是為了復仇,為了保護自己的國家,親人,可到最後卻演變成了天下之局,許多事情都在她的預估能力範圍之外,甚至這些事情都只能發生在話本上。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她絕對不會相信有這樣荒謬的故事。
阮愉在旁邊打著呼嚕,故事講完了她還沒醒,徐錦寧的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
方愚說阮愉是在一年前醒過來的,醒來後她的腦海中便多了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並且成為第二個命定之人,這也是飛鷹部落各大長老推演出來的事實。
阮愉未來的夫婿必定是平定天下的英雄,所以在她認知中,只有溫丞禮一人是符合標準的,她這一路便一直強調她跟溫丞禮才是天生一對,徐錦寧跟他在一起只會讓這個天下更亂。
徐錦寧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說辭,她用了兩輩子的時間,好不容易才跟溫丞禮修成正果,哪裡能因為她們這所謂的預言、推演就能放棄的?
“那個人又會是誰?”
問話的是溫丞禮,他雖然沒有問鼎天下的野心,但也會好奇這麼一個能夠掌控天下,成為天下之主的人是誰。
成為天下之主,這得是多少人做夢都想夢到的事,可這個位置真的那麼好麼?
所謂,高處不勝寒。
方愚一臉無奈的嘆口氣:“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或者……他根本就不在這個世上。”
“那是在另一個時空?”徐錦寧好奇的問。
方愚還是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推演只能算出大概,並不能直接將所有人的資訊都找出來,有時候推演也不是全部對的,說不定也會有一些偏差。
徐錦寧側目望了望溫丞禮,除了她的駙馬誰還能成為天下之主?溫丞禮儘管沒有那種野心,可只有他才最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
連寒也對夏國內亂一事必定是胸有成竹,否則也不會跟她們在這裡聽這種不知真假的故事。
徐錦寧還是挺敬佩溫丞禮的,這種時候還能如此鎮定,不懼自己的國家被別人搶走。
正想的入神,阮愉忽然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的盯著徐錦寧,半天沒說出話來倒是把徐錦寧看的背後發涼,毛骨悚然的。
因為阮愉的眼神太可怕了,她眼底猩紅,烏黑的瞳仁似是失去焦距一般的盯著徐錦寧。
徐錦寧眉尖幾不可查的微擰了一下,“有話就說,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阮愉抬手指向徐錦寧,“白楊谷,十方瓷瓶在召喚你,你才是它的主人。”
“什麼?”徐錦寧被她說的有些懵,十方瓷瓶的主人?
方愚雙手合十的對著地方彎腰叩拜了三下,那地方正是白楊谷的方向,叩拜完成後,他對徐錦寧說:“長公主,麻煩你們先前往白楊谷吧,那方瓷瓶必定有新瓷瓶的線索,只要我們提前找到剩下的四方瓷瓶,就能阻止耀宮的陰謀。”
“耀宮這些年也在到處尋找十方瓷瓶,只可惜其中四方瓷瓶已經碎裂,剩下的六個瓷瓶若是能擊中到一起,說不定也會有不同的效果。”方愚說。
徐錦寧不由得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且不說剩下的四方瓷瓶究竟在哪裡,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這些瓷瓶根本就拿不動,你又要如何將它們集中到一起?”
方愚說:“其實可以拿出去的,只是需要你的血,只要你把血喂到瓷瓶之中,便能將幾個瓷瓶一起帶走。”
“帶著這瓷瓶,想要殺我們的人怕是隻會多不會少,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一定會答應你?相信你呢?”
徐錦寧冷冷的笑著,“再者,我們不過才相識幾日,就算你的故事編撰的再怎麼精彩紛呈,但它終究只是一個故事,小孩子聽聽就得了。”
溫丞禮疑惑的看向徐錦寧,不知道她怎麼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明明她一直很相信這些訊息的?
況且,這還關係到耀宮和君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