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燕的到來讓他們這裡的氛圍出現了很大的改變,徐錦寧不清楚溫丞禮為什麼臉色會那麼難看,還沒等她問出口,綽痕等人又回來了。
徐錦寧只能擔憂的望了溫丞禮一眼,然後將視線收了回來,與其讓她問出口,倒不如等溫丞禮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之後自己跟她說。
她還是希望溫丞禮遇到什麼事情能夠第一時間跟她講,而不是等著她一次又一次的去追問他。
綽痕知道黃少燕一直在暗中為他們做事,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只是平靜的跟他們彙報了一下目前城鎮內的情況。
他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設想過這裡的情況會如何,也做了初步的估算,經過綽痕這麼一調查,除了城內計程車兵比以前更多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
重龍頒佈的告示上也說明是因為近期朝廷動盪太大,才會在哥哥城鎮之中加大了巡查的力度,防止一個月後的登基大典出現問題。
對於重龍這一舉動,徐錦寧還是覺得很奇怪的,為什麼重龍明明已經得到了權勢,還非得選擇在一個月後才舉行登基大典呢?那這一個月內他又在做什麼?打的什麼主意?
幾個人將房門關上,圍在桌子邊上互相交換著資訊,徐錦寧則是坐在旁邊聽著,因為她安插在夏國的暗線並沒有給她傳遞過什麼資訊。
在處理夏國這件事上, 徐錦寧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無能,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沒辦法幫得上溫丞禮。
一想到溫丞禮是為了幫她解決汀州的事情才會落入了重龍的圈套,她心裡就跟著難受,一晚上心情都不太好,始終保持著沉默。
哪怕溫丞禮將溫熱可口的飯菜擺在她面前了,她也沒什麼胃口,米飯一口未動,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青菜。
溫丞禮還以為徐錦寧身體不舒服,吃完飯便坐在她身邊,擔心起她來了:“是不是連日趕路,身體又不舒服了?”
徐錦寧失落的搖著頭,“哪有那麼嬌氣,就是想到一些事情,覺得難過罷了。”
晚上他們也商討了孩子滿月酒的事情,溫丞禮打算先暫時租下這裡的一處府邸,假裝是剛搬過來的商人,也會讓人以商人之名邀請城內各大有頭有臉的人過來一聚,熱鬧熱鬧,好歹讓這個滿月酒過的像個樣子。
徐錦寧還是很滿意這樣安排的,哪怕不能以太子的身份大肆舉辦盛宴,至少能給孩子一個熱熱鬧鬧的滿月酒席,正好也能趁著這個機會結了解一下城內的情況。
用溫丞禮的話來說,就是簡單的過來微服出巡審察一下這個靜安城的治安,也正好探探靜安城府衙的態度。
“人要往前看,不能總活在過去之中。寧兒,我們未來的路還很長,沒必要這般杞人憂天。”
徐錦寧呵笑一聲,伸手捏著溫丞禮的臉說:“這話你要能同時運用到自己身上就好了,你從回來後眉頭就一直緊皺著,別以為什麼都看不出來。”
溫丞禮就知道瞞不過徐錦寧,現下猜到她可能是因為他才會心情不好,也不打算瞞著了,直接說:“我在外面,看到了慕青黎。”
“什麼?”徐錦寧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調子,“你看到她了?那她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不對啊,慕青黎不是跟江陰一起回了另一個時空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溫丞禮的表情看上去有點難過:“我第一次見到她的臉被燒成了那樣。”
“那你之前在竹林裡並沒有看到她的臉?”徐錦寧有點吃驚,還以為慕青黎會更直接一點。
溫丞禮說:“她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但是沒有讓我看她的臉,但這次我看的很清楚。”
腦海裡浮現慕青黎那張滿是燒疤的臉,溫丞禮的心陣痛著,慕青黎只是匆匆看他一眼後便立刻消失了。
“所以你去追的並不是刺客,而是慕青黎了?”徐錦寧爬爬出去的時候就看到溫丞禮追著一人出去,並沒有看清那人是誰。
溫丞禮點了下頭後走到桌邊坐下,伸手拿過桌子上的茶壺想要倒杯茶,可惜茶壺裡的水沒有了,他壓低了嗓音說:“我去讓人準備點茶水。”
溫丞禮本不用自己親自去準備的,卻還是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徐錦寧非常清楚溫丞禮這是不想讓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徐錦寧忍不住的嘆口氣,“那江陰呢?溫丞禮為什麼沒有見到江陰呢?”
徐錦寧還是有點不懂,聽到窗外有動靜,她連忙將視線轉了過去,有人在拿東西砸著窗戶。
她警惕的盯著視窗,那人好像沒有要進來的意思,若是想進來應該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了。
徐錦寧輕輕的拍了一下睡著的孩子,然後走到視窗,做個深呼吸後將窗戶拉開。
對面也是一家酒樓,而此刻站在她對面視窗的赫然是穿著白衣,露出那張滿是燒疤臉的慕青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