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費力的將溫丞禮送到床上,整個人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諸葛天運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徐錦寧把脈檢查她的身體,還好只是有些輕微的胎動,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徐錦寧把溫丞禮醒來說的那句話跟諸葛天運說了一遍,他猜測可能是溫丞禮覺得自己體內的毒素在蔓延,故而才會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多。
這就是他們所說的迴光返照,聽到這四個字,徐錦寧嚇得臉色更加慘白,咬著嘴唇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外面的百姓們已經跪了一整夜,甚至已經有幾個百姓受不住的站在汀州府衙門口大罵著,要不是府衙門口有官兵看守,估摸著他們就會直接衝進來了。
汀州府衙前前後後都被官兵們包圍著,百姓們再有怨氣也沒辦法闖進來,除了破口大罵,除了痛哭流涕之外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他們畢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徐錦寧也不會真的讓人去對付他們,還很客氣的讓人去給他們送了些吃的喝的,吃不飽肚子如何繼續叫喊?
綽痕倒是氣的不行,去外面指著那些百姓們大罵他們是白眼狼,他們就不應該為了這些百姓困在汀州城內,還說溫丞禮就是因為他們這些人才會身受重傷,他們還不知好歹的在這裡罵來罵去。
倒是將那些百姓們罵的一愣一愣的,有些百姓們臉皮子薄,被罵的臉色通紅,哭著喊著跑走了。
徐錦寧知道後中午給綽痕加了一個雞腿,好傢伙,這小子看著就比較跳脫,罵起人來也是頭頭是道,直戳人的心窩子。
可惜溫丞禮的情況還是沒有什麼好轉,入了夜,諸葛天運給溫丞禮服喂完藥後便先離開了,徐錦寧只睡了一小會兒就跑到溫丞禮身邊照顧著。
床上的人沒什麼知覺,徐錦寧拉起他的手貼在臉上,心疼道:“你要是死了,我們寧國的大軍就要踏平夏國了,以後就沒有夏國了。”
床上的人沒動靜,徐錦寧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我們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難道你不想看著這條小生命出來麼,難道你不想聽他叫你一聲父皇麼?”
“溫丞禮,你要是敢死了,我真的會做出讓你後悔的事情,讓你下了地獄都不得安寧。”
徐錦寧將臉埋在他的心口,他的心跳聲很慢很輕,要是不仔細聽就跟要消失了似的,“你一定要堅持住,我相信你可以的,冷宮那麼多年你都熬過來了,這點毒怕什麼呢?溫丞禮一向都是很厲害的。”
“我們好久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好好的吃過一頓飯,正常的聊過天了,你快點醒過來,我們把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解決了就回夏國,你還得重新娶我,封我做皇后呢。”
徐錦寧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說著說著閉上了眼睛。
門外的斗篷人見徐錦寧趴在床邊睡著了才輕輕的走進來,他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小心的將徐錦寧抱到床上,然後將昏睡的溫丞禮從床上拉下來背在背上。
斗篷人沒有立即離開,他輕輕的觸碰著徐錦寧的臉,生怕驚醒了她似的,他輕輕說:“放心,他不會出事的,寧兒,那邊的事情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很快他們就會來找你,汀州的事情也可以解決。”
“新的嫁衣很漂亮,有他替我去欣賞已經足夠了,我相信你會是世上最美的新娘,最尊貴的皇后。”
他想去親吻一下徐錦寧的臉,但一想到自己滿臉的傷疤他又不敢了,無奈的苦笑一聲,斗篷人抱著溫丞禮離開了房間。
綽痕眯著眼睛走過來,看到黑衣斗篷人抱著溫丞禮,驚叫一聲:“什麼人,把主人放下。”
一顆煙霧珠子從他的指尖扔向了綽痕,那珠子頓時爆炸出一陣白色的煙霧,煙霧中只聽到那人說了一句:“一日後,他會平安無事的回來,讓徐錦寧放心。”
“你到底是什麼人?”
煙霧散去,哪裡還有那人的蹤影?
綽痕急忙跑到房間裡,見徐錦寧躺在床上,綽痕急忙跑過去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還好只是睡著了,不過那人是誰?為什麼要把主人帶走?
綽痕見徐錦寧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沒敢叫醒她,去把事情跟趙管事和諸葛天運說了一遍後,趙管事他們負責去找失蹤的溫丞禮。
綽痕便只能守在徐錦寧房間門口,生怕晚上又有什麼人闖進來。
他在門口一直坐到了早上,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一點也不敢馬虎,他臉上還有幾個手掌印,那是他困了自己抽出來的。
好不容易聽到床上的人發出聲音,綽痕趕緊站起來,他的雙腿已經蹲的麻痺了,他一邊揉著腿一邊走進去。
“你可算醒了,主子失蹤了。”
徐錦寧剛醒來還覺得頭有點痛,聽到這個訊息瞬間就清醒了:“你說什麼?”
她看到自己睡在溫丞禮的床上,而床上早已經不見溫丞禮的蹤影,她一把抓住綽痕的胳膊,力氣大的綽痕差點疼的叫出來。
綽痕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徐錦寧聽了先是一愣,然後緊張的表情就消失了,徐錦寧說:“我知道你說說的是誰了,讓趙管事他們都回來吧,丞禮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