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都埋了吧,再去找找還有沒有死在家裡我們不知道的。”
相信溫丞禮那邊應該也找到死人了,這個城內到底還藏著多少屍體?
為避免徐錦昭觸景生情,她沒有在外面多做逗留,拉著徐錦昭轉身回府:“你出來時間也挺長的了,咱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徐錦昭還挺想進去看看那些屍體的,但聽姐姐這麼說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回頭瞥了一眼那地方,手被徐錦寧拉著,愣是被她拽走了。
回去的路上幾人一句話都沒說,各懷著心思。
沒料到溫丞禮和趙管事居然比他們先行回到府上,看兩邊人的臉色估摸著這一趟收穫都不小。
徐錦寧喝完茶潤潤嗓子後,開口問:“你們也看到了屍體?”
溫丞禮喝茶的動作停下,抿抿嘴,將茶杯蓋上又放到了桌子上,“你們也遇到了?”
“死得很慘,差不多十天,無人手勢。”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說的眾人心尖兒又是一顫。
上官梓恆手指圍繞著茶杯邊緣轉著,唉聲嘆氣的說:“地牢裡的那些小怪物情況也不穩定,他們被關的時間太長,長時間沒有殺人他們變得愈發暴躁,你們之前教我吹奏的那首曲子也不管用了,要不是地牢夠牢固,怕是就要衝出來了。”
一天之內得到這麼多訊息,真夠讓人鬱悶的,好心情瞬間一落千丈。
門外傳來一聲兆霧囂張、狂傲的聲音,他不知道藏在哪裡,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若想救回綽痕,拿白靜來換,三日後西城門口,過時不候!”
只有這麼一句話,趙管事和婉兒追出去外面也沒有人影,只有地上一件沾了血的紅衣。
這是綽痕臨走前穿的那件紅衣,趙管事面色凝重的將血衣拿了進去,“人跑了,只留下綽痕的衣服。”
徐錦昭擔心的很,雙手不安的不知道往哪裡放,只能放在抓緊衣服裙襬:“綽痕被他們抓走了。”
他害怕綽痕也會被他們煉製成怪物,“皇姐,我們得想辦法把人救出來,他們很可怕,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我知道,放心吧,我們會救他的。”徐錦寧又何嘗不知道那群人有多歹毒呢?
婉兒卻疾言厲色的:“不行,白靜那女人不是什麼善茬,要是放了她無疑是放虎歸山,給他們再添一員猛將。主子,公主,千萬不能放人。”
“那綽痕怎麼辦?咱們就不救了麼?”徐錦昭比誰都害怕,因為他曾經經歷過,在地獄裡掙扎過。
溫丞禮說:“綽痕自然要救,白靜也不能放,這件事容我再考慮考慮。”
“這話真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徐錦寧欣慰的很,溫丞禮總算不是那個冰冷無情的人了。
放在以前,溫丞禮定然會選擇犧牲綽痕,在他們眼中綽痕不過是個小小侍衛,他們不會為了一個小侍衛放掉這麼兇狠的一隻母老虎。
“是人,都會變得。”
“是啊,都會變。”徐錦寧感慨著,以前那兩個人只知道利益的徐錦寧和溫丞禮似乎已經死了,如今因為耀宮,他們又再度重生,他們變得有血有肉有情感了。
“你們都先下去,這件事我跟丞禮再好好商量,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白靜要是放了,按照她的性格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說不定她還會報復城內的人,殺的人也會更多。
這一點,他們心知肚明。
徐錦昭拉拉她的裙襬,烏黑的眼眸中透著幾分懇求:“一定要先辦法救出綽痕,不要讓他成為第二個我。”
徐錦寧給他一個放心的微笑,拍拍他的手背:“去休息吧,別忘了要按時喝藥。”
“長公主,我帶錦昭太子回去。”趙管事說。
“勞煩了。”
有趙管事保護昭兒,徐錦寧就不會擔心了。
徐錦昭可謂一步三回頭生怕他們討論出不合心意的答案,但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暫時也沒有能力去救人。
只能,等皇姐和姐夫商量過後再做定奪了。
臨走前,綽痕特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血衣,只覺上面鮮血刺目,趕緊別過頭,不敢再看第二眼,跟著趙管事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