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霧微微眯著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穿著黑色外袍,披頭散髮的人,來人身上一股子血腥味兒,他沒有什麼表情,速度極快的衝到兆霧面前。
看清楚他的臉,兆霧一愣,“徐錦昭?”
徐錦昭發出一聲野獸的嗷叫聲,瘋狂的撕著他身上的鐵鏈,弄了半天,鐵鏈也沒有解開,就見徐錦昭直接將那木樁弄起來,把兆霧被在身上。
“是大人讓你來救我的?”
徐錦昭看著沒有人性,聽到外面的笛聲,兆霧心中一喜,他就知道耀宮的人不會是放他不管的。
徐錦昭的力氣很大,直接將兆霧和木樁一同背在身上迅速地跑了出去,兆霧才發現外面地上躺著許多侍衛的屍體,就連剛剛那兩個侍衛也死了,心口好大一個血窟窿。
兆霧在心中說了一句活該,趕緊催促著徐錦昭帶他離開。
徐錦昭從一條小道饒了出去,一直揹著他往南邊的一座廢棄破廟,破廟門口掛著兩盞紅色的燈籠。
他一腳將門踢開,然後把兆霧扔了進去,兆霧沒有準備被摔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再回頭,徐錦昭已經蹲坐在地上,一副任由差遣的小狗模樣。
笛聲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兆霧艱難的爬起來,因為有木樁在走路不是很方便,他輕咳一聲,叫到:“屬下兆霧,參加大人。”
等級低的人是不配知道上級稱號的,只能以‘大人’稱呼。
笛聲漸停,只餘嫋嫋餘音。
兆霧抬頭看去,就見一人身穿血色長袍立在屋頂之上,一頭烏黑的長髮失去束縛被風吹的凌亂飛舞,他背對著月光,月光灑在他身上愣是塗上了一層銀邊。
他的腰間別著一把長劍,手中拿著血紅色的長笛,這根笛子兆霧有些眼熟,但一時間並沒有想起到底在哪裡見過。
“多謝大人相救!”
“廢物!”他的聲音極度的冷,如果說溫丞禮的聲音是寒冬臘月的寒冰,那這人的聲音便是沉積了幾千年的寒霜冰雪,永鑿不透的那種。
“大人教訓的是。”見身上的木樁,兆霧羞愧道:“還請大人幫幫屬下。”
兩把飛刀迅速射向了他的左右手,“鏗鏘”一聲,鐵鏈被割開,兆霧直接往後一頂,將身上的木樁推了下去,而後依舊保持著跪姿。
他的雙手經脈盡數毀去,實在是沒辦法行李叩謝,直接道:“還未請教大人姓名,來此可是為了誅殺徐錦寧等人?”
“他們固然要死,但首先要做的還是要催動全城之力,以百姓的力量將他們二人趕出城外,讓他們也嚐嚐被世人棄如敝屣的滋味兒。”
“還請大人賜教。”
“將你在汀州的佈局再說一遍。”
兆霧沒有懷疑,順便將他們之前藏匿的地點也一併說了出來,“本來是想將毒蠱注入綽痕身體裡,以交換認知的方式命令綽痕殺死溫丞禮,但毒蠱好像失效了,不知是不是因為上官族人的血脈不行了。”
“光靠著上官一族的鮮血是無法灌養那麼多血蠱。”紅衣男子的似乎有些不耐煩,“那些人如今關在哪裡,我要親自去看看。”
“就在……”兆霧心生疑慮,這上官族人本就是白靜和毒郎君抓來的,他怎麼會不知道上官家的人關在哪裡?
紅衣男子並沒有催促,只是依舊冰冷的注視著他。
“大人也不知按些人被關在哪裡麼?”兆霧故意反問他,“我還以為所有上級都知道上官族人被關在了哪裡。”
紅衣男子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從鼻腔裡冒出一個冷冰冰的“哼”字,問:“你怕是忘了耀宮的規矩。”
耀宮的規矩之一就是不得干涉其他成員的任務活動,除非上一個成員的任務失敗,將由上級繼續接手。
白靜、毒郎君的任務失敗是高一級別的兆霧接手,而兆霧的行動無疑也是失敗的,故而又有了新的接手人。
兆霧急忙道:“不敢,請大人恕罪,上官家人就關在距離此地三百里的荒牙山山洞裡。”
“你的手怎麼樣了,還能動麼?”那人問。
兆霧搖頭,“似是廢了。”
“果真廢人一個,這件事你莫要插手,且安心在這裡養傷,徐錦昭會照顧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