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的百姓從來都是熱心向上,他們臉上永遠會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可這些她從來沒有再夏國百姓的臉上看到過,哪怕一個真心的微笑。
這些人骨子裡的同情和熱血早已在霍驍等人的打壓折磨下,冷化成了冰。
街上亂的很,那些受傷的人明明難受的要死,卻死活不願喝下解藥。
徐錦寧冷斥一聲:“既然自己找死,那也怨不得別人。”
臨清道:“這些人骨子裡流的血,都是冷的。”
徐錦寧輕輕的恩了一聲算是回應,連臨清都能看出來,她不信溫丞禮看不出,一想到溫丞禮知道後會露出怎樣失望難過的表情,徐錦寧就為他感到不平衡。
他要守護的人,對他……從未有過善意。
“走吧,咱們進宮,看看宮裡的情況。”
可能兩人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即便兩人不在同一處,也能感覺到對方在想什麼,在做什麼。
怎麼說,也是擁有兩世羈絆的人。
宮裡的情況比外面的好許多,這裡到處都是城南軍和御林軍,耀宮的人再放肆也不敢在宮裡為非作歹,那黃色煙霧是從外面扔進來的,並非是安排在皇宮內的奸細。
徐錦寧抵達皇宮的時候,溫丞禮還站在外面的臺子上,他面前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動物屍體,像是一種示威、一種挑釁。
“宮外已經暫時穩定,只是這些……”
徐錦寧見溫丞禮臉色微白,沒什麼血色,走過去拉住他的手,明明現在是酷暑之際,可溫丞禮的手卻像是從冰水裡撈出來似的冷的厲害。
“溫丞禮,這不過是對方想要用來嚇唬我們的手段,要是真的動怒就輸了。”
溫丞禮眼中雖然沒什麼溫度,但對徐錦寧還是柔聲柔氣的:“朕……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七巧之家的人員也在趕來的路上。”
在徐錦寧面前,他依然是溫丞禮,而不是夏國的皇帝,用‘朕’一字顯得有些刻意了。
徐錦寧將額頭貼在他的肩膀上,“如今,你是夏國的皇帝,一言一行都有千萬雙眼睛盯著,在外面你不必對我用這個字。丞禮,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咱們也是時候該反擊了,我打算去一趟汀州。”
“我隨你同往!”
徐錦寧笑著搖頭:“不可,你初登基,夏國那麼多事情等著你處理,這種事交給我就行了。趙管事已經在汀州等我,還有紅纓等人也都在各地搜尋訊息。”
“路上太危險,不知這群瘋子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匯江的事還讓溫丞禮心有餘悸,若不是他們命大,極有可能葬身江水之下,成為那些屍骨中的一員。
若這次路上再出什麼亂子,他……不知道自己會瘋狂成什麼樣子。
“那夏國怎麼辦?你才登基就跟我走,百姓和官員們怎麼想?聽我的,我在汀州等你一月,你必須要在這一個月內將夏國的事情處理好,如若不然……”
這裡站著的都是一些太監宮女,徐錦寧的身份他們也都是明白的。
徐錦寧上前用力的捏住他的鼻子:“若不然,本宮就把肚子裡的小丞禮拐到寧國去,讓你一輩子也見不到。”
“你說什麼?”
溫丞禮轉悲為喜,他欣喜的抓住徐錦寧的胳膊,激動道:“你,你是說……”
徐錦寧甜蜜的衝他笑著,然後把手伸給他:“要不,你給把把脈?看看是不是我的錯覺?”
她一開始也覺得是自己的錯覺,但她已經兩個月沒有來月事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還以為心悶氣短是因為天氣太熱導致的,不過後來一想,就覺得應該有了。”
溫丞禮把完脈後直接將人擁入懷裡,“寧兒,我們有孩子了,我們有孩子了。”
溫丞禮激動不已:“太好了,老天爺總算待我不薄。”
徐錦寧笑的幸福:“是啊,對我們不薄。”
尤其是對我,真是不薄,徐錦寧在心裡默默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