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事情實在是太多,溫丞禮知道徐錦寧不在太子宮,忙完監獄的事情後直接去了玉光殿,這麼多年沒有回到玉光殿,這裡的一切跟當年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裡面的東西都舊了。
徐錦寧正趴在白玉琴旁邊睡覺,她手上還拿著毛筆,像是要給誰寫信,但寫了一半就睡著了。
溫丞禮坐在徐錦寧身邊,將披風給她蓋上,這幾日也沒能好好陪她,到底是冷落了她了。
希望她不要怪罪他的好。
徐錦寧似乎睡的不是很安穩,眉尖擰著,好看的臉皺巴巴的,應該是做了噩夢。
的確,徐錦寧陷入了深深的夢魘,夢中的她身處在一片迷霧之中,迷霧中一個人都沒有,似乎整個空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往前面走了很久很久,終於看到了一處小房子。
不,那不是房子,是一座圓形的墳墓。
奇怪的是那墳墓前沒有墓碑,她不知道這墓到底是誰的。
她把手放在那墓上,墓冰冰冷冷的,反倒像是在摸著一塊冰。
一陣冷風吹過,迷霧漸漸地散去,徐錦寧驚恐的瞪著眼前的景象,她居然身處在一片沒有墓碑的墓園裡,四周是望不到頭的墓。
“溫丞禮。”
睡夢中的徐錦寧不安的呢喃了一聲。
溫丞禮用力的搖晃著她,想將她從夢魘中拉出來,可他無論怎麼叫,徐錦寧都不醒。
溫丞禮乾脆拿過白玉琴,輕輕的彈奏著,希望透過琴聲能讓她稍微睡的安穩些。
“墓,好多墓。”
“什麼?”
徐錦寧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溫丞禮輕彈奏著,心裡有些發慌。
從未見過徐錦寧做夢能被嚇成這樣,“寧兒,沒事,有我在。”
然而溫丞禮的細聲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徐錦寧猛地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夢裡,徐錦寧瞪大眼睛看著眼前自動移開的墓,裡面露出一副冰雕而成的棺材,裡面躺著的是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等她靠近,看到那張臉,她驚叫出聲:“溫丞禮。”
徐錦寧用力的抓緊溫丞禮的胳膊,指甲幾乎要陷入他的肉裡,她驚魂未定的喘息著,目光傷感的盯著溫丞禮看。
溫丞禮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她頭上的汗,“做了什麼夢,嚇成這樣?”
徐錦寧趕緊伸手去捏溫丞禮的臉,軟的,熱的,活的。
她鬆口氣,“夢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墓?”
徐錦寧知道坑定是做噩夢的時候叫出來了,“很多很多的墓,那些墓都沒有墓碑,不知道是誰的,只有……”
“只有什麼?”見她不說,溫丞禮疑惑的問。
徐錦寧眼底氤氳著一層水汽,必定是被其中一口棺材給嚇到了,而她剛剛那麼傷心欲絕的叫著他的名字,想必那口棺材裡的人正是他:“是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