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外面跪了一地文武大臣,他們都在懇求和帝發落徐錦寧,她作為寧國最為尊貴的長公主卻跟外敵勾結,明明早就知曉溫丞禮的身份卻隱瞞不報,更甚至以假亂真、出賣寧國、勾結江州、欺君罔上,簡直是罪大惡極。
一宗宗莫須有的罪名瞬間都成了徐錦寧的傑作,更有甚者還說霍娉婷也是被徐錦寧救走的,那世子妃正是因為發現徐錦寧與霍娉婷勾結才會被滅口,死的何其冤屈種種……
御書房內,和帝面無表情地看著一桌子的奏摺,這都是大臣們遞上來的奏摺,一連三日不停歇,勢必要讓和帝給寧國一個交代。
徐錦寧、豐禹二人跪在下面,一個異常淡定,一個異常恐慌。
豐禹,哦不,江祁他身為江州小郡王,只因不想跟徐芳菲成婚就設計這麼一出假死、改名換姓的招數實在可惡,最可惡的自然是想出這個方法的徐錦寧了。
和帝生氣,非常的生氣,他把奏摺用力的摔在豐禹身上,那奏摺本該是扔到徐錦寧臉上的,但和帝終歸是捨不得,豐禹才成了替罪羊:“你們兩個,一個是寧國長公主,一個是江州小郡王,二人身份都非常尊貴,怎麼偏偏做出這等糊塗事?”
徐錦寧也該早點告訴他,不然他現在也不會被打的措手不及還要給那些大臣們交代。
徐錦寧紅著眼睛,挺直腰桿兒:“父皇,說到底當初也是徐芳菲故意設計陷害,我們無奈只得出此下策,寧都城內、江州境內都有夏國乃至於南疆的奸細,我們只能暗中查訪,讓江祁待在我身邊是我的主意,與江州眾人無關。”
豐禹急忙道:“是微臣不想娶二公主才找上長公主幫忙,但長公主與江州並無任何謀逆之事,外界傳言長公主意圖謀反絕對是子虛烏有,還請皇上明察。”
“朕的女兒朕會不瞭解麼?”
和帝五個子女,他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徐錦寧一人,即便是身為太子的徐錦昭他也是嚴厲教育,從不手軟,可對徐錦寧他永遠都狠不下心來。
徐錦寧知道和帝只是在氣她隱瞞江祁身份的事,立刻乖巧起來:“父皇,兒臣所為都是為了您,也是為了寧都和江州的和睦,江小郡王為女兒做事,這不正是證明了江州從未叛逆之心,小郡王為國效力這並沒有什麼過錯。”
“你就長著一張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的嘴,死的都能讓你給說活了,江祁一事還不算最嚴重的,朕還是可以壓下來的,最主要的就是你跟溫丞禮之間的關係。朕之前就曾懷疑過他身份,一直在暗中找人調查,是不是你的人在阻撓?”
徐錦寧依然乖巧,“父皇您有所不知,其實這一切都是女兒設計好的。”
徐錦寧對豐禹說道:“江小郡王,你先下去吧,有些話我要單獨跟父皇說。”
瞧瞧這囂張的,和帝還沒同意原諒她呢,她就自作主張的發號施令壓根兒就不在乎和帝的態度。
豐禹抬頭看向和帝,試探性的詢問他:“皇上,那微臣先告退?”
和帝厭煩的揮揮手,“出去吧,讓那些大臣也別跪了,朕自有安排,要是讓天下百姓知道朕這麼嚴苛對待文武百官,那錦寧的這罪名是無論如何也洗不乾淨了。”
豐禹應了一聲,急忙退出去。
門關上後徐錦寧趕忙站起來走向和帝,親自給他倒了杯熱茶遞過去,衝他撒嬌:“我就知道父皇是站在我這邊的!”
“你別得意的太早,朕還沒消氣呢,快說說你的計劃!”
這個鬼機靈指不定又想出什麼損招了,外面那些流言似乎也沒有傷害到她,和帝的擔心漸漸褪去。
徐錦寧附在和帝耳邊將所有計劃和盤托出,她承認自己早就知道溫丞禮身份,而且跟溫丞禮制定了以非常大的計劃,只要這個計劃成功,那以後這個天下就再也沒有任何能威脅到寧國的東西或者人。
和帝雖然還是沒搞懂他們到在計劃什麼,也對這個‘大計劃’非常感興趣,可徐錦寧只是點到為止,還有許多事情都沒有透露出來。
聽完後,和帝的臉上除了震驚便是不可思議:“所以,迄今為止所有的禍亂都是那個叫聶白的搞出來的?”
徐錦寧點頭,嚴肅的說:“父皇,這聶白並不是要挑起寧國與夏國的戰爭,而是要挑起整個天下的戰爭。如今寧國北境還在戰爭,巫國還在與南疆周旋,溫丞禮此刻也要回夏國與霍驍決一死戰爭奪霸權,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聶白的掌控之中,正因為這個計劃關係到全天下人,兒臣才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混亂聶白的視線。”
“你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計劃,朕並不贊同。”和帝還是心疼自己的女兒,他更不知道原來他的寧兒早就在背後策劃天下之福,她早就長大了。
“天降價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父皇,我做的事情只不過是冰山一角,未來的路還很長,這個抓捕計劃還得要一個更大的主宰場,而寧國便是這主宰場的圓心,寧國有父皇坐鎮兒臣自是不必擔心,可夏國……夏國太亂,若沒有辦法促成寧國、夏國之間的和睦,後果……”
前世的災禍會重啟,夏國與寧國之間的戰爭勢必不死不休,百姓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天下紛爭不斷,再無和平盛世。
和帝身居高位看的比別人都要長遠,他欣慰的看著眼前的徐錦寧,“朕從未想過你這般性子還能為天下蒼生操心,你的計劃雖然還有漏洞,不過這漏洞就讓朕給你堵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