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繩從她的嘴巴一直圈到脖子後面,身上的白衣髒亂的很,哪裡還像是一個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和親使者?
按理來說霍娉婷作為和親使者,就算犯了錯也不該是這樣的待遇,但這是徐錦寧的吩咐,獄卒只得照做。
聽著霍娉婷嗚嗚咽咽半天了,徐錦寧終於睏乏似的打了個哈欠,打量夠了,她衝身邊的獄卒道:“去把她的嘴巴鬆開,本宮有話要問她。”
獄卒點頭哈腰的,急忙過去把霍娉婷嘴上的麻繩解開了。
被麻繩綁的時間太久,霍娉婷的嘴角被磨破,舌頭也發麻的很,嘴裡一股子麻繩味兒,也不知道那麻繩綁過什麼東西,上面一股子臭味兒。
“哎呀,讓你一個郡主受這等委屈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話裡話間都帶著挑釁,她仰著頭何其的高貴、傲氣,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睥睨天下的氣勢。
霍娉婷總是會在私下裡窺視著徐錦寧和溫丞禮,明面兒上沒見過幾次,每次她想要找徐錦寧出來會面都被她拒絕了,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府上邀請各家千金聚會的時候,那日,徐錦寧給她和王楚楚很大的下馬威。
“你來這裡應該不會只說這些話吧?”霍娉婷的舌頭麻的很,舌頭兩邊還被麻繩蹭出血來,說話語氣不穩,有氣無力的。
徐錦寧手託著下巴,打量似的:“之前沒怎麼好生觀察過霍郡主,今日一瞧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本以為是一隻會開屏的孔雀,沒料到會是一隻帶著孔雀毛的野雞。”
“徐錦寧,你別得意的太早了。”
徐錦寧屏退左右,獄卒很有眼力勁兒的退出去,順帶著將監牢的門帶上。
徐錦寧露出勝利者的姿態:“本宮就是得意?你又拿本宮如何?現如今,你才是階下囚,你連給本宮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霍娉婷和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出言嘲諷道:“就算你是寧國長公主,身份尊貴又如何?丞禮哥哥還不是拋棄你願意跟我回夏國?你今日來此,就是為了丞禮哥哥吧?”
一想到溫丞禮為了她自爆身份,還願意跟她一起被囚,霍娉婷就非常得意,她始終覺得溫丞禮的心在她那兒。
“你以為你們能走得了麼?溫丞禮是本宮的駙馬,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本宮掌控之中,這兩年他逃離公主府的次數不下百次,你看他有一次成功出逃過麼?其實,從他踏出公主府的那一刻開始,本宮的人就已經跟上他了。”
徐錦寧睜著眼睛說瞎話,臉都不帶紅的。
霍娉婷卻從她的話語間得到了其他資訊,她嘲諷道:“哼,你以為留住他的人,就能留住他的心了?”
徐錦寧佯裝動怒,“你雖然得到他的心,可你能得到他的人麼?”
霍娉婷怒火攻心,“徐錦寧,你簡直不知羞恥。”
“呵!”徐錦寧站起來,懶洋洋的用手摸了一下耳垂,“我本以為他心中之人會是個絕色天下之人,如今看來……嘖嘖……”
她特別嫌棄的上下掃視著霍娉婷,“如今看來跟市集裡那些罵街的潑婦也沒什麼兩樣,你這等女子實在是入不了本宮的眼,溫丞禮也是瞎了他的狗眼,放著好好的駙馬不做要跟你走。本宮還沒想好要怎麼折騰他呢,你覺得本宮是砍了他的雙腿好,挖了他那雙不識人的眼睛好?”
“你敢動他我不會放過你的!”
徐錦寧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繼續刺激著她:“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功夫擔心別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愛而不得,就想毀了他?徐錦寧,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啊。”
徐錦寧實在是不太明白她這‘不過如此’的含義,到底誰才是‘不過如此’?
她踢開地上的麻繩,威嚇道:“本宮只要一句話,你今天晚上就得人頭落地,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的腦袋裝在錦盒裡送給他?你說他看到你那血淋淋的腦袋,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看霍娉婷乍然變色的臉,徐錦寧又笑:“亦或者先把他的雙眼裝在盒子裡送給你先過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