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柳承元回去剛把這個計劃跟那‘王楚楚’一說,她便說知曉了,當天晚上就帶著糕點和一些名貴首飾去了霍娉婷處。
第二天早上街上就沸沸揚揚的傳著霍娉婷跟王楚楚吵架的事情,具體是因為什麼沒人知道,只是府上說她們兩個吵得很兇,差點沒打起來。
直到第三天王楚楚帶著人去霍娉婷府上親自賠罪,希望霍娉婷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她還是很想跟霍娉婷成為朋友的,結果王楚楚剛進去不到一盞茶時間,又發生王楚楚落水一事,大家眾說紛紜,都覺得是霍娉婷故意不安好心,當眾給王楚楚難堪,不把護國公府放在眼裡。
王楚楚跟霍娉婷的關係鬧得特別僵,驚動了和帝,和帝本就對夏國人心懷怨懟,王楚楚落水當晚就把霍娉婷又叫到宮裡,聽說這位郡主脾氣傲的很,居然還當面跟和帝對嗆,直接被和帝關在宮裡面壁三日,幫著霍驍教訓女兒。
徐錦寧自跟溫丞禮鬧小別扭後幾天都沒跟他說話,也沒跟他在同一桌子上吃飯,每次溫丞禮去找他的,管家都說她帶著嬤嬤等人去萬寶樓喝酒去了。
“又去了?”
中午,溫丞禮端著徐錦寧愛吃的飯菜到房間找她,結果又吃了一個閉門羹,關鍵人還不在。
管家賠著笑:“是啊是啊 ,這幾日公主心情不佳,說是萬寶樓新來的酒水不錯,這幾天一直都在那兒。”
“傷口還沒好就這麼能折騰!”溫丞禮把飯菜放到管家手上,“我去找公主回來,勞煩管家去準備一些清淡的小菜和粥點。”
“是,老奴這就去。”
溫丞禮也不換衣服,直接去了萬寶樓。
徐錦寧半邊身子都趴在視窗上了,酒喝的有些多,燒紅了半邊臉,趴在視窗吹風舒服一些,看著下面人來人往,她忍不住嘆口氣。
溫丞禮這傢伙是真的不把她放在心上了啊,連續幾天都對她不聞不問的。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每天晚上溫丞禮都會去她房間給她肩膀傷口上藥,盯著她看一會兒才離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要跟溫丞禮置氣,就是不喜歡他什麼事情都壓在心裡,之前明明說好要毫無隱瞞,彼此坦誠的,他這樣算是哪門子的坦誠?
她唉聲嘆氣的又拿過酒壺準備倒酒,手背卻被另一隻溫暖的大手給按住,她不悅的看向對面的柳承元:“你這是做什麼?”
“公主,您這都喝了好幾天了,身體怎麼能受得住呢?”
柳承元貼心的把酒壺拿到一邊,換成了剛讓人送上來的紅棗蓮子粥:“公主,喝些熱粥暖暖胃吧,別再喝了。”
徐錦寧本想拒絕來著,一抬頭看到正在上樓的溫丞禮,眉頭一挑,衝柳承元笑道,“手被凍的沒什麼知覺了,世子餵我可好?”
她說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溫丞禮聽到,溫丞禮的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
柳承元是背對著樓梯口的絲毫沒有發現來人,聽到這話立馬喜笑顏開,舀起熱粥放到嘴邊吹涼之後才遞給徐錦寧:“長公主,我來喂您。”
勺子還沒遞到徐錦寧嘴邊,手腕驀地被一粒花生打中,疼的他勺子沒拿穩,熱粥直接撒到徐錦寧面前的桌子上。
溫丞禮陰惻惻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世子這麼文弱連個勺子都拿不住,遑談給公主餵飯?”
柳承元一聽這聲音眉頭皺起,轉身恭敬的對他行了禮:“不知道駙馬駕到有失遠迎,是在下之過,請駙馬恕罪。”
溫丞禮看都沒看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徐錦寧:“長公主,府上已經做好了您愛吃的糕點,跟我回去吧。”
溫丞禮都許久沒有用這麼冰冷、陌生的語氣跟她說話了,徐錦寧也不畏懼,懶洋洋的倚在椅子上,“沒看到本宮在跟柳世子喝酒聊天麼?你這麼冒失闖進來,真是有些……煞風景。”
她刻意將‘煞風景’三個字咬的很重,不顧溫丞禮黑成鍋底一樣的臉色,她衝柳承元道:“這裡的飯菜本宮有些吃膩了,勞煩世子殿下去常蘭河的酒樓給本宮定製一桌,本宮收拾收拾這便……喂,溫丞禮,你做什麼?”
話沒說完,徐錦寧就被溫丞禮直接抱起來,就聽他冷冰冰的說:“公主傷勢未愈還是少喝些酒的好,這些辛辣的食物也不健康,臣下這就帶公主回去養傷。”
說完,警告柳承元一眼後抱著人下了樓,徐錦寧嘴上叫著讓溫丞禮放開她,實際雙手卻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
溫丞禮的脖頸纖細修長,因為急匆匆來找她,也沒披個披風什麼的,故而他的脖頸非常的冷。
溫丞禮把人帶出萬寶樓後直接塞到馬車裡,也不管徐錦寧心情,拿過爐子上得的暖爐遞到她手中,說:“暖暖手,外面冷。”後轉過頭不再看她。
徐錦寧有些尷尬,這又算什麼情況?
怎麼搞的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那個?
不過就是讓人餵了一口飯,關鍵這口飯還沒吃到嘴,沒必要給她使臉色吧?
他沉默,徐錦寧也不說話,乾脆開啟車簾看向外面來往百姓,百姓們衣服裹得緊緊的,許多小攤子上冒著白乎乎的熱氣,看著還挺熱鬧的。
看了沒一會兒,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又伸過來把車簾放下,語氣不太好:“風大,容易著涼。”
車簾放下,他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