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人打扮的人一前一後的走上前來,跪在堂下行了禮。
溫丞禮處理好外面的事情後並沒有進大堂而是站在門口,雙手抱在一起旁聽著,他的視線在徐錦恆身上停留數秒後轉向了徐錦寧。
徐錦寧也看見了他,但是沒有叫他。
張秦用力的一拍堂木,道:“你們倒是說說,買你們宅子的是否眼前下跪之人?”
那胖胖的商人回過頭看了看徐錦恆,立馬肯定道:“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他買了我兩個大宅子,一共八千兩白銀,這是交易時寫下的字據,還請大人過目。”
滿臉麻子的商人也從懷裡拿出幾張字據:“這是大皇子在我那兒買的幾處宅子,字據在此,一共是一萬五千兩。”
這麼多銀子,可真是大手筆了。
聞言,徐錦寧咂咂舌,也不知道徐錦晟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那些大宅子,要價居然這麼高,她都想把自己在寧都城外的那十幾座大宅子賣掉了。
師爺拿著那兩份字據交給張秦,“大人,請過目。”
張秦瞄了一眼,隨即讓他把字據又拿給徐錦寧:“長公主,您看看,這白紙黑字的可都是證據,而且這字跡也曾跟大皇子平常書寫的字跡是一樣的,要說這是假的,怕是也沒人信吧?”
徐錦寧接過那字據,看到上面幾處宅子的地址,她嘴角抽動的厲害,好傢伙,這什麼時候變成別人家的宅子了?
她沒有吭聲,只是淡然的看向徐錦恆:“大皇兄,這些宅子你可有印象?”
“我從未去過,並不知曉。”徐錦恆仰起頭,聲音很響亮,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大皇子,您這就沒意思了,這屋子的主人都說是您親自去看、親自去買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您倒是說說這些錢都是從哪裡來的?”張秦不依不饒道。
徐錦恆還是一口咬定:“那些錢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去買的房子。”
“哼,您就繼續嘴硬吧,繼續傳證人。”張秦先略過了這一段。
徐錦寧繼續看著那所謂的‘證人’,一個穿著鎧甲的衣服,面容看上去有些眼熟,但一時間也沒看出到底在哪裡見過。
“參見大人!”那人站在那兒彎了彎腰,並沒有跪下去。
張秦說:“長公主,這位可是軍營裡的人,是他親眼看到大皇子的人將那些箱子運到庫房的。”
他又看向那‘證人’道:“你把前因後果再給長公主說上一說。”
“是!”那人說完,看向徐錦寧繼續開口道:“長公主,那日我按照大皇子說的將軍情送到府上,卻不小心看到了一群人神神秘秘的將箱子運到了庫房裡,我看他們行事鬼鬼祟祟便跟了上去,才發現這些都是贓款,大皇子私下裡收了不少回扣,貪汙了不少軍費。”
“哦?什麼軍情啊?”徐錦寧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證人’沒料到徐錦寧問這個,一時語塞:“就,就是軍中的一些瑣事。”
從他的遲疑,徐錦寧就知道他在說謊,她看向照影問到:“你可認識這人?”
照影虛弱的轉過頭看去,搖搖頭:“並不相識!”
徐錦恆道:“我從未見過此人,軍中更無他的入伍資訊。”
“大皇子,天地良心啊,被你發現之後你就想著要殺我滅口,早就將我的檔案一併清除了。”那士兵急忙道。
徐錦寧皺眉,“那你倒是說說那天你到底去彙報什麼軍情?這麼重要的日子,重要的事情你總不會忘了吧?”
“就,就是軍中軍費一事。長公主您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軍中問問,許多人都認識我的。”
張秦說:“的確如此,我們也曾經去軍中詢問過,他的確是被趕出去的。”
徐錦寧義正言辭的問:“那有問過被誰趕出去,為什麼被趕出去麼?總得有個理由吧?你說你是軍中之人,那你可認識副將方開志?本宮一直聽聞這人喜歡交友,幾乎軍中每個人都認識他。”
“認識認識,當然認識,小人跟方將軍的關係是最好的,前兩天小人還在跟方將軍喝酒說起此事呢。”
溫丞禮聽完,嘲笑的搖搖頭,這人還真是腦子轉不過彎。
徐錦恆冷哼一聲:“軍中並無方開志方大人,你是如何跟他喝酒的?”
那人赫然反應過來,猛地看向徐錦寧,卻見徐錦寧似笑非笑的盯著他,那如毒蛇一般的眼神幾乎要把他刺穿了。
就見徐錦寧快速的拔出旁邊侍衛的刀,把刀猛地往桌子上一放,冷聲問:“聽到了嗎,軍中並無任何方大人。”
張秦也變了臉色,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這是證人,可這證人說話顛三倒四,連軍中到底有什麼人都不知道,糊里糊塗,根本就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