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聶白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看他跟溫丞禮之間的較量,徐錦寧還是感到心驚,兩人的一招一式都非常相似,她又有了一些別的猜測,為什麼溫丞禮對聶白如此恨之入骨?為什麼聶白為這麼熟悉溫丞禮的武功套路?
溫丞禮在冷宮的那些年,聶白又在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還有夜鱗在側,溫丞禮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在他們開戰之前紅影衛便已經出現將徐錦寧保護起來,以至於好幾次夜鱗想要衝向徐錦寧都被擋了下去。
“你的動作還是太慢了,溫丞禮,這樣弱小的你如何撐得起天下之主的位置?就憑你配是慕青黎的兒子?”
溫丞禮目光猩紅,招招死手,劍與劍之間的強烈碰撞就像是他們二人之間永遠無法湮滅掉的仇恨,彷彿只有對方死亡,這場戰役才算終止。
聶白攻上,夜鱗攻下,溫丞禮卻還是動作利索、行雲流水一般。
“去,保護好駙馬,別讓賊人傷了他。”
徐錦寧吩咐著,她身邊的紅影衛已經不少,憑聶白這兩人還是傷不到她的,但是溫丞禮以一敵二就算武功再高,體力也會跟不上,何況還有一個特別瞭解他的聶白?
他們這次是做好了嚴密的計劃要抓住聶白,徐錦寧也有許多事情要問他。
有了紅影衛這群人的加入,聶白、夜鱗二人明顯寡不敵眾,眼看著溫丞禮和眾多紅影衛已經佔領了上風。
廝殺間,聶白忽然抬頭看向徐錦寧,那眼神裡有太多說不出的情愫、悲憤、激動、甚至還有一些……期待?
徐錦寧看不懂,就看他嘴唇上下一合,徐錦寧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煞白,在她恍神間已戰爭已經結束,耳邊是一群人的咳嗽聲,等那黃色與煙霧退去的時候,已經不見聶白的影子,只有夜鱗被溫丞禮的劍架在脖子上,他被刺中好幾刀渾身的血,頭髮也凌亂,很是狼狽。
溫丞禮迅速抬手將他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速度快的夜鱗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直到他嘴裡傳來了一陣額血腥味兒,他的舌頭也被溫丞禮生生的割掉了,他才反應過來疼的在地上打滾,溫丞禮把人交給紅影衛,拿著帶血的劍走到徐錦寧的馬下。
徐錦寧看向他,俯下身子,伸手幫他把臉上的血擦掉,“真相是一個從修羅場裡走出來的魔鬼。”
溫丞禮白皙的臉上都是血,還好他穿的是黑色的夜行服,看不清他身上的顏色,只是這雙眼睛實在是太冷,徐錦寧看了反而有些覺得陌生。
好久沒看到溫丞禮這般嗜血的眸子了。
“讓聶白逃了。”
短短几個字,聽起來平淡,可溫丞禮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他在懊悔,懊悔自己沒有能力抓住聶白,千里迢迢來巫國,策劃了這樣細膩的計劃,可還是讓人逃走了。
“小狐狸想要抓住老狐狸,可不得多下一些功夫?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他應該也受了不少傷,讓紅影衛繼續去追擊,我們去宮裡看看吧。”
相信此刻巫國宮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吧。
溫丞禮‘恩’了一聲,縱身上馬,他從後面抱住徐錦寧,吩咐紅影衛繼續追擊聶白,將夜鱗帶回去之後,架著馬兒直奔向皇宮。
徐錦寧才知道門口守著的斑熊居然也是溫丞禮的人,怪不得他沒有跟臨沅一起進宮平亂,臨沅跟斑熊說的那些計劃,溫丞禮都知道。
巫國皇宮大殿內,巫國一眾官員都在,而他們面前橫躺著的便是他們失蹤多日的巫王,還有一個假巫王,他的偽裝面具被摘掉扔在地上,身上都是鞭打過的痕跡,還一邊哭這一邊求饒。
臨清看了實在是於心不忍,他跟徐錦昭一樣,並沒有稱帝的心思,一心只想要自由、想要去做自己的事情,這次若不是巫國發生鉅變,他也不想就這樣困在這裡。
可能是受到徐錦昭這半個小大夫的薰陶,看到傷患他第一時間就想去給他治療、上藥、止血,完全忘了他們是敵對的關係。
假巫王已經將自己這些日子所作所為,包括背後之人一五一十的坦白清楚了。
“真的,巫王真的不是我殺的,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只是奉命在這裡假冒巫王待著,並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啊。”假巫王跪地懇求著他們能夠饒他一名。
臨沅冷著臉,絲毫沒有再給他多說第二句話的機會,上前直接砍了他的腦袋。
看著這麼殘忍的臨沅,臨清嚥了口唾沫:“三皇姐,這人……其實也沒有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臨沅轉身怒視著他:“此人假冒我國國王,將整個巫國百姓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卻跟我說他並沒有做錯什麼?難道等著他跟賊人一起將巫國撥弄的底朝天,才算是犯了大錯麼?”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臨清想解釋,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臨沅打斷了,臨沅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些官員道:“如今逆賊已逃走,我父王也被這些亂臣賊子害死,巫國不可一日沒有君王,六皇子作為巫國皇室自然是要登上國王之位的,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什麼異議?”
“六皇子登上皇位,理所應當,我等不敢有異。”
“我等不敢有異議!”
……官員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