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母子一前一後的離開坐席,其他的官宦家眷各個臉上露出鄙夷神色,還有一些私下裡說著他們母子的壞話。
徐錦寧依舊保持著淺淺的笑意,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今天晚上這麼一出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子,女人多的地方不僅是是非多,八卦也特別多。
戲已經到了尾聲,徐錦寧也沒有心情再繼續看下去,衝著溫丞禮揚揚下巴,示意可以先行退下,溫丞禮瞭然起身行了禮後退出了宴席。
落幕後,皇后又攜帶著眾人去了後花園,路上,那些家眷一直在貶低德妃母子,說他們處處不如皇后體面,育兒育女更是不如皇后能幹。
女人的攀比心都很重,饒是皇后聽了這樣的話也是心中欣喜,並未阻止。
龍翔宮宴席也已經結束,大臣們各自帶著自家的女眷們回了府。
回到宮裡後,德妃就坐在一邊不說話,徐錦晟跟她說了什麼她也沒有聽進去,一心都在敖徹身上。
敖徹是她最後的沉痾,可這道傷疤今天晚上被徐錦寧毫不留情的撕開,她不知道徐錦寧知道多少關於敖徹的事情,更不清楚徐錦寧是否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如若知道,今天晚上說起這個算是警告麼?
“母妃,您怎麼還在發呆,我跟您說的話您到底聽進去沒有啊?”徐錦昭著急的抓住德妃的肩膀晃悠著。
德妃被抓疼,一把開啟他的手:“聽到了,母妃只是在想要怎麼應對。”
“那母妃可有想到什麼神機妙策?若是再被徐錦寧他們這樣壓著,我這些時日的心思就都白費了。”
“這一點,我比你清楚。”
德妃站起來走到院子裡,明明是夏日炎炎,可她卻從骨子裡感覺到冷。
寧都的夏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了?
星光璀璨,耳邊是那些夜蟲的鳴叫聲,叫的人越發的心裡煩悶。
“過段時間他們不是要去片雲山避暑麼,咱們就在那裡動手吧,徐錦寧母女絕對不能留。”徐錦晟還沒有登上寧國皇帝之位,她的身份絕對不能曝光,所有知道這一切的人都得死,哪怕是徐錦寧。
“母妃的意思是要……”徐錦晟做了一個‘咔嚓’的動作,“可徐錦寧身邊高手如雲,還有溫丞禮伴隨左右,皇后他們去片雲山,禁衛軍肯定也隨行保護,怕是不太好下手。”
“無妨!母妃自由對策,這次定要讓徐錦寧、溫丞禮有去無回,母妃等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那兒臣要做些什麼?”
德妃道:“你什麼都不必做,這次母妃親自出馬,我就不信弄不死她們。”
“母妃,不能讓您一個人……”
德妃急忙打斷他的話:“夏國的霍娉婷很快就會來寧都和親,到時候你務必要把人看好,決不能便宜了徐錦恆,若你成為霍驍的女婿,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大助力。”
“母妃放心,我早已傳書霍丞相,這件事兒臣已有定奪。”
“如此便好,你身體還未完全康復,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想休息了。”
“是,那兒臣便不打擾母妃,這就告辭。”
德妃揉著眉心,頭疼的厲害,成國覆滅,她更是獨木難行,有的時候也不知道在掙扎些什麼,只是不甘心罷了。
她抬頭眼中盡是陰狠之意,若是不要了徐錦寧的性命大業難成,儘管她不知道左丞相為什麼要庇護徐錦寧,但這次殺她是勢在必行了。
看看時間,這個時辰左丞相應該也快到了,德妃讓宮裡的人都退了下去,等著左丞相過來。
摘月樓裡,徐錦恆兄妹三人以及溫丞禮都坐在院子裡,桌上擺著剛從御膳房送來美味佳餚,徐錦昭嘴裡還啃著雞腿,吃的滿嘴的油。
溫丞禮手持著酒杯坐在一邊淺淺的笑,聽著徐錦恆、徐錦寧二人在那兒談論匯江的戰役。
徐錦恆把在匯江以及江州發生的事情全都告知了他們,他刻意避去兇險的地方,專挑不嚴重的說,就是他的胳膊,他也說是自己在戰場上輕敵、不小心受的傷。
“大皇兄,您這性子也得改改了,溫善是件好事,可你的溫善用錯了地方。”
匯江的事情她大致還是清楚的,為防止徐錦恆遇險,她提前在軍中安插了紅影衛的人,可以說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徐錦寧的掌控之中。
他的胳膊明明是遇到了刺客,他卻偏偏說是在戰場上,怎麼,徐錦晟遇到了個刺客便去到處宣揚,生怕別人不知他的豐功偉績,大皇兄怎的就得息事寧人呢?
徐錦恆道:“本就是小事,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