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子像是失去了神識一般痴痴傻傻的坐在那兒,嘴裡還哼唱著徐錦寧再熟悉不過的曲調,春悲賦。
她呆傻的就任由綽痕幫她擦拭著手腕,她的手腕上許多疤痕,最新一道還在流血,像是被這鐵鏈磨出來的,最重要的是她臉上的那燒疤,幾乎蔓延了整張臉,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密密麻麻的燒痕,幾乎就是體無完膚。
溫丞禮看向她的眸子也像是要滴出水來,冷宮?大火?
難道這女子……
徐錦寧猛地抬頭看向溫丞禮,後者卻只是搖頭:“她並非我母親,但她跟我母親失蹤的原因息息相關,我不能放任不管。”
“你母妃不是……死在火海里了?難道……她沒死?”徐錦寧呆呆的站在原地,這又是什麼情況?
溫丞禮一把拽過徐錦寧的胳膊,力氣大的她眉頭深鎖,要不是顧及會被人發現她真的要大聲喊出來了,到了外面的院子,看到地上的那些屍體,徐錦寧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公主,之前您答應過只要我讓皇后娘娘醒過來,您就會無條件的為我服務三天,此話還作數麼?”溫丞禮問她。
“當然,本宮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
還是要看什麼事情的,溫丞禮這麼嚴肅的跟她說話,應該跟那女子有關係。
溫丞禮道:“只有一個要求,請公主想辦法幫我把這女子帶出宮,三天之內不要打擾我們。”
“溫丞禮!”
“三日後,所有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但是我必須要將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進行治療。”
徐錦寧語氣還帶著幾分怒意:“你只要三天的自由?為了她?”
“她對我很重要,還有很多事情我要調查清楚,公主的問題,與我的問題是一樣的,三日後我會給你,你想要的答案。”溫丞禮聲音很低,出奇的好聽,像是富有什麼魔力似的。
看他這樣,此事應該不簡單,既然他們的疑問都是一樣的,那讓溫丞禮去調查也是無可厚非,她就在府上等著他。
“好,本宮答應你。”徐錦寧轉念一想,這人好不容易求她辦點事,若是逃離自己的掌控她不是虧大發了?
她又急忙道:“千佛寺會是個很安全的地方,正好本宮今天晚上打算出宮回府,一會兒喬昱會過來跟你們一起接她過去,晚上一起離開吧。”
雖然還沒弄懂這個人身份,但不急,只要能幫到溫丞禮這點忙算什麼?
溫丞禮感激道:“多謝公主體諒,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希望如此,你,那個,那你先進去吧,我先回摘月樓安排了。”
“好,公主路上小心。”
有徐錦寧的馬車作為掩護,便能順利的將她帶出宮去,德妃的人還沒有那個膽子去搜查徐錦寧的馬車。
溫丞禮回到房間裡,綽痕已經蹲在那兒研究鐵鏈了。
“主人,這鐵鏈實在是砍不動,若是沒有鑰匙估摸著得戴在身上一輩子了。”
他在這裡呆了好幾日,想盡方法也沒有把這鐵鏈弄開。
“無妨!鑰匙我會去找,先把外面的屍體處理掉,晚上便帶人離開。”
好不容易找到她,溫丞禮自然不會再把人留在宮裡。
徐錦寧回到摘月樓後便立刻讓人去收拾收拾,今天晚上離宮回公主府,皇后身體已無大礙,她也可以安心,在宮裡帶了這麼多日子是該回府上了。
她直接讓人去跟皇后、和帝告別了,皇后還打算晚上宴請他們一起吃頓家宴,被徐錦寧拒絕,說是等到徐錦恆回來了再一起舉辦,既是家宴,缺一不可。
皇后身體還需要靜養,也就隨她去了,畢竟公主府也的確不少事情要處理。
徐錦寧好歹掌管五座城池,那些瑣碎之事也都等著她去處理呢。
傍晚時分,看著天邊夕陽西下,徐錦寧看好時辰,聽到後面有動靜,她回頭,便是溫丞禮和綽痕一左一右的扶著一個帶著披風的女子走過來。
徐錦寧上前問:“沒人發現吧?”
現在天還沒黑,外面走動的人還是挺多的。
“沒有,我們很小心。”
冷宮那條道本身就沒有多少人走,溫丞禮、綽痕二人武功本就高強,帶一個人過來並非難事。
女子似是被下了藥已經睡著了,腦袋搭在溫丞禮肩上,徐錦寧見了蹙蹙眉,走過去將她的腦袋扶到綽痕身上。
任何一個女子靠著溫丞禮都會讓她很不舒服。
溫丞禮被她這點小心思笑到了,嘴角微微一勾,不易察覺的笑了笑:“我將人先送到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