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內一片哀泣,老郡王深夜被刺身亡,將士們統一換上了白色的孝服,整個江州州府被守城軍包圍的水洩不通。
軍營裡,徐錦恆看著桌子上放的匯江地圖,昨日一戰兇險萬分,他們也只是險勝,只是夏國的人好像不希望自己的將士們受到損傷,打了一半兒就跑了。
難道這就是徐錦晟贏得那幾場戰爭的原因?
如果遇上一個打仗,打了一半兒就跑的敵人,這該怎麼算?
豐禹若不是提前得到徐錦寧的訊息,怕是此刻在已顧不得其他守在江州城內了。
“大皇子,您的意思是徐錦晟很有可能跟夏國串通好了?”豐禹雙手抱肩,眸光閃了閃。
徐錦恆眼中閃過冷意,咬牙切齒的說著:“如果這是真的,那他用寧國將士換來的榮耀將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百姓們如此愛戴於他、將士們如此相信於他,可如果只是他踩著別人往上爬的墊腳石……
徐錦恆不敢再往下面想,神色一凜:“江州城內的情況如何了?”
豐禹道:“已經無礙,今夜便能解決內奸的事情。”
“逮到之後將他帶到本王面前,本王要親自審問。”
“是!”
徐錦恆把腰間的令牌遞給他,“你拿上這個,如有阻攔,殺無赦。”
“屬下遵命!”
豐禹離去,徐錦恆拿過桌上長劍走出賬外,一隊隊的巡邏軍從他面前走過去,看到前面守在營口的小兵帽子歪了,他走過去親手將他的帽子扶正:“儀態也是軍人最重要的,不是戰時,便要時時刻刻的保持自己的軍儀。”
“多謝大皇子,末將一定時時注意。”
拍拍那小兵的肩膀,徐錦恆走了出去。
前面便是匯江,這匯江阻隔了寧國與夏國,成為二國的分界線,更是寧國的一道天然屏障,這裡的百姓都是靠江水過日子、打漁、行商……只是這段時間怕是不可以了。
以前來到匯江,便可以看到許多來往的商船,夜間船隊上的燈光尤其的好看,這上面曾經有一座橋,只是在數十年前,因為寧、夏二國的戰爭被炸燬,自那以後,從夏國到寧國便只能乘船渡江。
江邊的泥土已經被鮮血染紅,河裡的蘆葦蕩也被戰火燒成了灰燼,黑禿禿的立在河底,像是不滅的軍人之魂。
徐錦恆拿過兵將遞給他的望遠鏡看向遠方的陣營,本以為這場戰爭還要打上數月之久,但如果夏國一直這麼作為,估摸著十天之內他便能拿下敵軍。
既然如此……徐錦寧嘴角揚起冷漠、殘忍的笑意,無疑的,戰場才是他的主場。
“所有要侵略寧國的鐵騎,都要過本王這一關,區區夏國又要如何抵抗本王的鐵騎呢?”
既然如此,那便試試改造過機械如何?
如此,徐錦恆已經有了別的決定。
與其被動出擊,不如主動拿下。
掠影和豐禹都被他派到江州處理事宜去了,他身邊並無多少可信任之人,何況這裡的大部分軍人還是比較偏向于徐錦晟的,戰場換帥本就是兵家大忌。
他現在還能在軍營裡聽到是他故意找人刺傷了徐錦晟,想要搶奪他手中兵權的流言呢。
這流言真真假假,怕是隻有造謠的人才能知道。
回到軍營,徐錦恆便立刻下令整軍,並且命令自己的心腹部隊將改良後的攻城器械、長纓弩車一起帶上。
夏國帶兵的便是那蒲鬱,聽聞也是霍驍的義子,這幾場戰役下來對方實力不怎麼樣,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的。
蒲鬱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一天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遭到了徐錦恆的突襲,聽到訊息的時候他們正坐在軍營裡商討如何對付徐錦恆,誰知道人家直接大商家門口來了。
無數改良過的長矛、羽箭如雷雨般暴虐的射向他們的陣營,所到之處更是一片火海,這些長矛、箭頭上都侵滿了火油,嗆人鼻息的煙霧,甚至還有一些讓人雙眼流淚的粉末……
一時間,夏國軍營內愁雲慘淡,此起彼伏的都是嘶喊聲、求救聲,整個軍營亂了套。
“該死的徐錦恆,快,快往後退。”
“撤退、撤退。”
饒是蒲鬱身上也被撒了許多的粉末,眼睛被嗆的通紅。
霍娉婷在最後方的帳篷裡聽到前方出事,正要出門就被護衛攔住,“外面現在太亂,郡主莫要出去。”
緊接著便是一陣炮彈炸開的聲音,整個地面如同地震一般,鼻腔裡是濃濃的火藥味兒和屍體被焚燒的焦味兒。
霍娉婷臉色極其難看, 都快黑成了豬肝色,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她一揮袖子:“先回去,蒲鬱他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