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將窗戶關上背倚在窗邊,什麼人能查到冷宮裡?
或許也是她自己瞎擔心,就算他們查到冷宮裡有人也不會知道她是誰,這個世上除了她之外再沒人知道青兒還活著。
她閉上眼睛舒口氣,還是覺得胸悶氣短,歇了一會兒走到桌邊倒了杯茶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擦掉嘴邊的茶漬,德妃眼神冰冷的盯著某處。
許久,站在那兒許久的人才從黑暗中走出來,來人一身黑色的勁裝,黑髮高豎,臉上的黃金面具尤其扎眼,男子嘴角揚著冷冷的笑意。
“你是何人?”德妃不知道他在那兒呆了多久,或許是在她遣散下人之前,或許是在恬兒來之前,也或許是剛剛才來。
溫丞禮扶了扶臉上的面具,將手中的玉笛扔給她,“德妃娘娘可還記得這根笛子?”
溫丞禮記得小時候母妃說過,白青玉笛是她父親從小為她們製作的,青笛贈予她,白笛贈予了她至親之人,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青白二笛互換成為信物。
直到現在,溫丞禮才明白那白青玉笛的含義。
“只因她年幼時特別喜愛白青二蛇的姐妹情,故而她的父親為她們兩姐妹製作了白青玉笛,白玉笛歸於姐姐,青翠笛歸於妹妹,只是不知那青翠笛是否還在?”
德妃從未想過這個世上還有人知道這典故,她故作鎮定道:“你到底是誰?”
“成國覆滅,二位公主逃亡,這其中又發生了多少變故?”溫丞禮沒有回答德妃的話反而一直在逼問著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當然,他也沒打算德妃能完完全全的將事情告訴他。
德妃瞳孔猛地收縮,這人……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他是成國舊人麼?
可不該這麼年輕才是,亦或者他是常青阿澈的朋友?
“常青和阿澈是你什麼人?”德妃問道。
溫丞禮倒是沒想到還跟常青、阿澈有關係,雖然知道他們是成國後人,但他們並沒有復國的打算,“之前派去殺他們的,是你的人?”
“既然你知道這麼多,又何須來問我?”
說不定這人只是想要誆她的話,不能上當。
德妃看了看手中的白玉長笛,上面刻著的是她的名字,而青笛上面刻的則是青兒的名字,這兩根玉笛是她們分別之時互換的信物,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這根玉笛。
德妃眼眶發熱,盯著玉笛的眼神柔軟了幾分,“這笛子為何會在你手中。”
“長夏三十七年,夏國冷宮大火,夏國黎皇后葬身火海屍骨成灰,然而……”說到此,溫丞禮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然而多年後,黎皇后卻現身寧國冷宮之中,其中德妃娘娘又摻合了多少?都說江陰夫人為夫墜落匯江,可江陰夫人明明就是夏國的黎皇后,到底真相是什麼?”
一根銀針順著德妃的臉頰劃過,‘叮’的一聲打破了德妃身後的花瓶。
“還有呢?”德妃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絲毫沒有任何的慌張。
那一年的大火除非是參與之人,否則無人知道那火是如何點燃,又是如何焚燒了整座後宮,當然,這一切德妃都知道,她都知道的。
“當年的大火與德妃娘娘又有多少關係?”
溫丞禮甚至有一瞬間懷疑那場火就是德妃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