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寧國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春日祭大典,這一天,所有寧國皇室男子都要上高樓之上,為百姓祈福,為寧國禱告,所有女眷一律不得出門,可在家裡隨意活動,卻不可以出現在大典現場。
這就跟男子上戰場,女子在家織布的道理是一樣的,女子們會在家裡熬上一鍋金桔枇杷膏或者雪梨湯,等著外出的漢子們歸家。
春日祭的主持終究還是落在了徐錦晟的頭上,這是和帝對他行軍前的鼓勵。
一年之中,便只有這春日祭最為隆重,甚至比新年還要熱鬧,春日祭的主持也必須是皇室中萬里挑一皇子,往年都是徐錦恆,今年變成了徐錦晟,大家也都比較容易接受。
雖說徐錦恆戰功赫赫乃有寧國戰神稱號,可那徐錦晟也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將白血枯藤帶了過來拯救了寧都上下數千條人命,都是有功之人,相反的那徐錦昭卻是個不中用的太子,軟弱可欺,沒見過有什麼功勞貢獻,憑的完全是和帝皇后的寵愛。
客棧裡,化身貴族小公子徐錦昭聽著酒樓裡嘰嘰喳喳的都在拿他們三個皇子作比較,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兒啊。
大皇兄和四皇子當然是威武高大、能力非凡、天資過人、天賦異稟、戰功赫赫的,可他也不弱啊,只是他現在年紀小對那些並不是很精通擅長,甚至可以說是不感興趣。
若是讓他整天泡在藥館裡,他保證能成為扁鵲華佗的……徒弟。
易了容跟在身邊的臨清見他苦著個臉,笑道:“公子何必理會那些人,能被寵愛也是一種福氣啊,公子覺得幸福不就行了。”
“你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不過我是沒想到這主持會落到四皇……四哥頭上,每年都是大哥來操辦,今年……唉!”
怎麼也不該落到徐錦晟頭上啊,越想越不甘心。
“恆王殿下日理萬機的,又得忙著練兵又得忙著國事,自然是分身乏術,有晟王幫忙不是也挺好的。”
“也是,大哥那麼辛苦呢。他前兩天讓人送來的那隻黑熊可強悍了,那鐵籠子都讓震壞了,綁了好幾個大鐵鏈子從扣住呢。”
徐錦昭一邊說一邊比劃著,眼中盡是少年人的敬佩和仰慕。
剛興奮完他由嘆口氣,“只是那隻黑熊到時候還得帶到春日祭上去讓四哥當場斬殺,切,那明明是大哥獵來的,好處倒都讓四哥得了。”
為此大皇兄還受了些傷呢,不僅沒能當成主持,就是自己的狩獵成果都是別人家的,越想越不甘心。
“哎,你們聽說沒有,長公主府上又炸了。”一人急匆匆的跑進來道。
“我們這公主一天都閒不住,那爆炸聲轟轟轟的,震動兩條街呢。”
“聽說是在搞什麼神秘的機關人什麼的,我看她也就是心血來潮。”
……
徐錦昭一聽來了精神,急忙轉過問那人:“府上可有事?”
“事倒是沒有,就是見公主府的人個個灰頭土臉的,那老管家又去木頭去了。咱們附近這上好的木頭樁子,怕是都讓公主府買光了。”
另一人笑道:“人家長公主府上有的是錢,還在乎這點兒?”
徐錦昭一把拽過臨清的領子,“走,咱們去皇姐府上溜溜去。”
臨清被他拽的措手不及,只得反手將影子放桌子上然後跟了上去。
公主府門口圍聚了許多看熱鬧的人,都伸著脖子往裡面看呢,好在侍衛夠多,都站在門口堵著呢。
徐錦昭剝開人群,帶著臨清冒冒失失的闖進去,門口的侍衛哪裡認不得太子殿下,自然是不敢阻撓的。
徐錦昭一路小跑著往徐錦寧院子裡,一路上見到的都是灰頭土臉的人,各個臉上都站滿了不少的黑灰,活像是剛從礦下上來。
院子裡整齊的站著一群……木頭人。
徐錦寧白衣上沾染了不少黑灰,臉上倒是乾乾淨淨的,徐錦昭進去的時候,她剛好洗完手,擦完臉。
就是平常一塵不染仿若謫仙的溫丞禮,此刻也是額頭帶灰,臉色不太好看,袖子還被燒了一半兒,院子裡就更不用說了,那些名貴的花兒都成了黑色,都分不清到底是牡丹還是月季。
“昭兒,你今日怎的有空過來我府上?”徐錦寧看他身邊那小侍衛半天愣是沒想起昭兒身邊事很麼時候有這樣的小太監的,特地看他好幾眼。
臨清被她看的心裡有些發毛,自覺報了家門:“長公主,駙馬!”
聽到他的聲音,徐錦寧就想起來了:“哦,你也來了,在宮中住的可還行?”
“殿下待草民很好。”
“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