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河水潺潺,水面上漂浮著好看的荷花燈,幾艘燈光璀璨的船隻漂浮在河岸邊,上面坐著的都是穿著黑衣的刺客。
徐錦寧按照對方的吩咐,孤身一人來到畫舫上,裡面歌舞昇平,倒不像是來交換人質,更像是尋歡作樂的。
她身著一身紅衣,頭上銀釵隨著她的步伐叮鈴作響,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掛滿了淡淡的笑容,只那笑容深不見眼底,她手中拿著一根玉笛,只要笛聲一響,便是動手的時候。
不遠處的屋頂上,溫丞禮臉上戴著面具,黑袍被風吹得呼呼作響,清冷的目光死死的鎖定河岸邊最大的那艘畫舫。
綽痕一直都在外面跟著,但是也不敢靠的太近,故而也不知道那五個人之中到底誰是真的徐錦恆,他是親眼目睹著那五個人同一時間帶上了黑色的頭罩然後被人送上了畫舫。
“主人,我們就在這裡等著麼?”綽痕把這兩天觀察到的情況都已經告訴給了溫丞禮。
溫丞禮靜靜的看著遠方,不做言語,他手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匕首,正放在身後把玩著。
後方的豐禹帶著紅影衛躲在巷子裡,同樣死死的鎖定著河中央,只要一有動作,他就能第一時間趕緊衝上前去救人。
另外,蕭颯帶領的禁衛軍也是將這條街的周圍全都包圍起來,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無法逃過。
常蘭河前後左右可謂是被包圍的水洩不通,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外面的行人依然不知道常蘭河即將會發生什麼,放花燈的人依然是絡繹不絕。
徐錦寧站在畫舫中央,目光清冷的盯著坐在主位上喝酒的人,男子一身玄衣,頭上的髮飾是可怖的蜈蚣,長得挺好看,只是臉色發青看著讓人很不舒服。
他眼角微微向上勾起,有種輕佻的感覺,徐錦寧第一眼看這男子長得還行,再看就覺得心裡瘮的慌,這麼陰暗的男人不對她的胃口。
他不說話徐錦寧也保持沉默,玩氣場徐錦寧還從來沒有輸過,且不說這人在夏國身份如何,就是溫丞禮在她面前如今都得低下一頭,何況是這種見不得光的刺客?
徐錦寧抱著雙肩饒有趣味的盯著那男人,見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眉頭挑挑,等,她偏偏要等對方先開口說話。
舞池中央嬌俏的姑娘們還在搖曳著舞姿,那彈琴的人似乎有些緊張起來,那調子都彈偏了好幾個。
“不愧是寧國長公主,面對這麼多此刻還能這麼處變不驚、處之泰然。”蒲鬱還是受不住這樣的冷漠氛圍,把玩著手中酒杯,冷冷的開口。
徐錦寧哼了一聲:“人呢?”
蒲鬱輕笑:“急什麼,東西帶來了麼?”
徐錦寧把圖譜從懷裡拿出來,說:“這只是其中一半,只有我順利的把人帶走了,才能把另一半交給你們。”
“你果然聰慧,但……一半兒的話似乎跟我們之間說好的交易不太一樣 。”
徐錦寧笑道:“在我寧都的地盤談規矩,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難不成大皇子的性命在你們眼中不比這一本圖譜?”
徐錦寧反而笑道:“若是不及這本圖譜,怕是我今天也不會來這裡了吧,我總得保證你們拿到東西之後我們能夠順利的離開吧,交易可不是這麼進行的。”
蒲鬱拍拍手,五個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衣男子,頭上戴著頭罩被人攙扶著進來,他們手腳都被綁住,看不見臉,“大皇子就在這五人之中,若是長公主能夠猜中,你便可以將他帶走,若是猜錯了,那……他們就會立刻死。”
這些人都被餵了麻藥無法開口說話,只能任由人隨意折騰。
當然他們也服用了假死藥,只要徐錦寧猜錯了,他們就會假裝死亡,這也是霍娉婷想出來的辦法,雖然蒲鬱並不喜歡這種惡趣味,但也挺想看看徐錦寧的表現得。
徐錦寧眉頭一皺,“你們先前可沒有說還需要這樣才能把人帶走。”
“遊戲規定可不是公主定下來的!”蒲鬱依舊笑著。
那笑容在徐錦寧看來多少有些瘮人,她心道人長得倒是不錯,怎麼笑容和氣質都讓人那麼難受,一點都比不上溫丞禮。
“若是我不猜呢?”她問。
蒲鬱:“若是公主不猜,那這五個人會在同一時間被扔到常蘭河裡,河水潺潺總歸是可以要了他們的性命的。”
“如此,本宮好像沒有選擇的權利啊。”
“你說呢?”
徐錦寧恨得牙根疼,面上還是保持著高傲的笑容,她沒有再去看那人,走到那五個人身邊看了看,每個人身上的傷口都是不同的,有深有淺,面板膚色倒都是一樣,他們每個人身邊都還站著一個帶刀侍衛,徐錦寧也沒辦法動什麼手腳。
若是先隨便猜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