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從醒來就沒再休息,只是讓人叫來溫丞禮為她梳妝,二人早膳都沒吃上,就各自去了要去的地方,溫丞禮去了軍機處檢視這幾天徐錦恆的近況,而徐錦寧則是去徐錦恆府上,兩人都覺徐錦恆這次失蹤不簡單,都挺擔心他們的安全的。
眼睛被黑布蒙著,身上的傷口疼的徐錦恆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著,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裡多久了,掠影現在怎麼樣,還活著麼?
那天早上他剛要去軍機處就聽到有女子喊救命,他想也沒想的就追了過去,可當他救下那女子準備送她回家的時候,鼻尖忽然聞到一陣異香,他還沒反應就昏了過去,當時掠影離他不是很遠,昏迷前依稀看到有十幾個黑衣人圍著掠影,那就是他最後的記憶。
等他醒來眼睛已經被黑布遮住,那些人想要逼問他孟河家傳在哪裡,他當然不會告訴他們,也不知道身上被用了多少種酷刑,總之他現在除了意識之外渾身都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像整具身體只剩下腦部可以思考了。
厚重的鐵門被開啟,徐錦恆微微動了下身子,他知道這又是一輪新的酷刑。
他徐錦恆行軍打仗這麼多年什麼樣的酷刑沒有經歷過,他們以為這種雕蟲小技就能讓他跪地求饒,告訴他們那武器圖譜在哪裡麼?
呵,簡直是痴人說夢。
下巴被人抬起,鼻間又是那股子奇怪的香味兒,徐錦恆感到一雙手在他的臉上摸來摸去,說來也可笑,他渾身上下都是傷,唯獨這張臉這女人沒捨得動彈。
霍娉婷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徐錦恆的這張臉,忍不住的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都說和帝三子兩女都是人中龍鳳,我還以為這只是謠言,畢竟徐芳菲就是例外,不過你……能扛到現在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徐錦恆的嘴巴並沒有被堵起來,但他死咬著牙齒,就是不想跟她說話。
放在脖子上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尖銳的指甲刺入他的面板,徐錦恆疼的皺起了眉頭。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要是毀掉了也著實可惜,不如你把那傳記交給我,然後跟我回夏國如何?我一定好好帶你,一定會好好的寵愛你的。”
簡直是莫大的羞辱,徐錦恆身為寧國大皇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他迅速的將頭轉過去,也不管那指甲劃破他的脖頸:“妖女,要殺就殺。”
“真是有骨氣的男人,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霍娉婷笑了兩聲衝著身後之人打了個響指,那人把燙紅了的烙鐵遞給了她,她看了看烙鐵,又看向徐錦恆,這麼好看的面板若是被燙壞了也著實可惜,反正折騰他有千百種方法,也不必用這樣的方法。
霍娉婷把烙鐵扔到了一邊,把袖子裡藏著的一隻黑蠍子拿了出來放到徐錦恆嘴邊,“知道這是什麼麼?”
徐錦恆感覺到有東西在夾著他的面板,應該是活物。
“這是我悉心滋養著的毒蠍,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就會立刻斃命,毫無痛苦,你想嚐嚐麼?”
徐錦恆繼續保持著沉默,不過是一隻毒蠍子而已,又有何懼?
“你這人可真沒趣,我都這麼嚇唬你了,你還是這麼毫無懼意,不過我還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只可惜啊我已經有心上人了,不然我一定嫁給你。”
霍娉婷將毒蠍扔到徐錦恆的衣領裡,他只覺得渾身都難受,被蠍子遮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渾身麻痺過後,那蠍子順著徐錦恆的脖子又爬了出來,那白皙的脖子上瞬間多了好幾處黑紫色的印記。
霍娉婷拍拍他的臉:“你那小侍衛真是不聽話,居然殺了我兩個人逃跑了,你說說他是會自己逃命,還是會回去搬救兵來救你呢?”
掠影,逃出去了?
下巴被她捏住,徐錦恆被迫抬起頭,女人囂張的說:“不過你也別得意,這裡可不是誰都能找到的,若是他能逃出去估摸著也只剩下半條命,我只要放條狗出去了,他都得成為狗嘴裡的食物,只要你告訴我東西在哪裡,我就放了你們,多好的買賣啊。”
回答她的還是隻有冷冷兩個字:“妄想!”
霍娉婷也不生氣,嘖嘖兩聲:“真是硬骨頭,希望你的命也能跟你的骨頭一樣硬,我到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拍拍男人的臉,霍娉婷狂笑著離開了地牢。
徐錦恆忍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被蠍子遮過的地方又疼又麻,這是毒法了?
他也在賭,賭那個女人不敢真的殺了他,畢竟他還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現在他只希望掠影能夠順利的逃出去,掠影不該為他這失敗的行為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