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府上因為這次的特殊事件顯得有些清冷,府上只有一些紅影衛喬莊而成的護院和婢女,但這些人身上殺意很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不是普通的護衛。
回到府上,徐錦寧頓覺有些心力不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溫丞禮給她倒了杯茶:“先醒醒神吧,靜思已經去燒水,一會兒公主早些休息吧。”
徐錦寧喝著茶,冷不丁就想起那人在巷子裡說的話:“也不知道那梅子酒是什麼味道,值得那人如此惦念,不知道下次駙馬爺願不願意給本宮釀製一些?”
“等公主從江州回來了,我再給您釀製。”
現在說這些都是無用功,他們心裡很清楚情勢危急,他不可能有閒暇的功夫去釀酒。
“那人是誰?跟你關係應該很好吧?”徐錦寧有些吃味,那肯定是個女人,還是個愛慕溫丞禮的女人。
溫丞禮不是很願意提起霍娉婷,這個人身為女子行為手段卻比男人還要狠,這也是他後來才認識的霍娉婷,以前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善良乾淨的小兔子,誰知那只是披著兔子皮的餓狼。
用餓狼來形容一個女子,可見那女子狠毒到了什麼程度。
見溫丞禮不願意說,徐錦寧心又不悅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要溫丞禮不願意說的,她再怎麼威逼也沒有用。
“本宮今夜想下棋了,駙馬可願意陪我對弈兩局?”
“夜深了,公主還是早些休息的好。”溫丞禮直接的拒絕讓徐錦寧更是怒火中燒。
徐錦寧起身怒斥了一句:“不知好歹!”後氣呼呼的離開了,今天一天什麼事情都不順,這溫丞禮也是個不識好歹的傢伙,本以為這些日子的相處能化解他的一些寒意,誰知寒意更重了,徐錦寧自認為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溫丞禮,他這是什麼態度?
回到寢殿,徐錦寧也沒有掌燈,兀自坐在黑暗中,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路上是怎麼了,只是覺得心中煩悶,想要找個宣洩口。
她掀開袖子,看到上面的紅點,她努力的回憶這是什麼時候被針刺中的,想來想去也想出個所以然,等她發現的時候手腕已經是麻痺的很,徐錦寧重生後一直都很警惕,做什麼事都異常的小心謹慎,脾氣也收斂了不少,但剛剛在溫丞禮面前發火,是她意料之外。
她懊惱的抓了抓頭髮,門口亮起了一盞燈籠,還有人影印在門框上,徐錦寧坐在黑暗中久久沒有動彈。
門外之人說:“公主,您還沒有用膳,要不吃些東西再休息吧?”
徐錦寧還在氣頭上,惱怒的很。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聽溫丞禮又說:“今日之事是丞禮失了體面,若是公主責怪也是情理之中,但還請公主不要拿自己身體開玩笑,讓我給你把把脈吧。”
徐錦寧微愣,他……什麼時候發現的?
心下卻暗自驚覺溫丞禮的觀察細緻入微,手腕處還是很麻,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遊竄一樣,惹得徐錦寧很是心神不寧。
“進來吧!”話一出口,徐錦寧就覺得喉嚨間有股子血腥味兒,有股想吐的衝動。
門被推開,那盞小小的燈籠照亮了屋子裡的黑暗,溫丞禮拿著火摺子將蠟燭都點上,回頭的瞬間瞧見徐錦寧眼色一愣,徐錦寧沒有照鏡子,她不知道自己臉上此刻已經爬滿了紅色的細紋。
溫丞禮三座並做兩步走過去文不等問徐錦寧開口已經抓住她的手把脈,“血羅蘭?”
“什麼?”
“公主可覺身上有什麼異樣之處?”溫丞禮幾張的問。
徐錦寧把右手晚上的那紅點給他看,“很麻很疼!”
說話的語氣赫然帶著幾分委屈!
“這事血羅蘭,夏國秘製的一種毒藥,中毒之人會脾氣暴躁渾身起紅細紋,中毒越深,身上細紋越重,脾氣也越發暴躁,到最後瘋狂而死。”
溫丞禮不是危言聳聽,剛剛徐錦寧衝他發火的時候他是有些難受,但轉念一想徐錦寧一向都是比較沉穩的,雖然脾性也讓人捉摸不透,但不至於對他說那麼重的話,又想起這一路上她的異常,看到她脖子那兒的紅細紋,不難聯想。
“你的意思,本宮中了毒,很快就會死?”徐錦寧語氣淡然,一點也不像臨死之前那樣。
“不會,有我在,你就不會死。”
就見溫丞禮走到桌子邊拿過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滴落在白玉碗中,分外的刺目,隨後他又拿出懷裡的藥粉撒在裡面,到了一些溫熱的水。
“喝下去,你就不會死。”
“駙馬的血竟然是解毒良藥?”徐錦寧看著已經被茶水沖淡的‘解藥’,有些許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