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一覺睡到了下午,她夢到了碧枝和青杏,她們二人手牽著手衝她笑著,跟她告了別,她一個勁的叫她們別走,可是她每往前一步,青杏碧枝就往後退一步,怎麼都抓不到,她是被夢驚醒的。
醒來的時候溫丞禮正坐在她屋裡倚在一邊看著書,見她醒了這才把書放下上前關心的問:“醒了,覺得如何?”
徐錦寧揉了揉眉心:“無妨,只是有些昏昏漲漲的,沒事。”
“已經讓人做了午膳,都是你愛吃的,若不然……”
徐錦寧揮揮手:“不了,我沒什麼胃口,宮裡可有什麼訊息?”
“皇上已經知道了,並未多說什麼,只讓你好好休息,近期也不必進宮請安了。”
徐錦寧只要想起那兩個丫頭就心如刀絞,只能找些別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豐禹可有回來,有沒有傳來什麼訊息?”
“目前沒有,還在監視著德妃。”
徐錦寧就閉口不語了,她拂開溫丞禮的手坐在床邊,偏過頭正好可以看到那面銅鏡,每次她醒來都是青杏給她梳頭,碧枝給她準備衣物,如今二人都是不在了。
徐錦寧走到梳妝檯前坐下,拿起梳子緩緩地豎著有些凌亂的長髮,因為早上睡著的時候髮釵沒有拿下有些不太好弄,正當她煩悶無法拿下發釵之時,她的手會被人握住,溫丞禮的手有些冷,他輕巧的將那金釵拿下來放到一邊,又拿起梳子悉心的為她梳著長髮。
徐錦寧眼睛發紅,她乾脆閉上,任由著溫丞禮幫她梳理著長髮。
沒一會兒,就聽到耳邊一聲:“好了!”
徐錦寧徐錦寧睜開眼睛,剛剛還凌亂的長髮已經梳成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頭上戴著的是青梅花玉簪,簡單樸素,與她往日的風格有些不同,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身後,被一根青色的髮帶圈固著,額前兩縷長髮襯的她臉型越發的小,下巴更顯尖銳。
許久不照鏡子,居然已經削瘦到這地步了?
看來,這段時間的確是太過勞累了。
“公主若是不嫌勞累,就隨我去個地方吧。”溫丞禮放下梳子,淺聲說道。
徐錦寧也想知道溫丞禮要帶她去什麼地方,出去散散心也挺好的,“走吧!”
“好,馬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從徐錦寧睡著後,他便讓人將馬車準備好,等著帶徐錦寧去那兒了。
車上還準備了一些熱粥,也不怕她餓著。
從昨夜到今天下午,徐錦寧除了那兩塊糕點之外也沒吃什麼。
只是他們一出公主府就被人給盯上了,還好溫丞禮事先有做準備,在拐角的時候已經讓另外一輛馬車出去混淆視線去了。
這一切徐錦寧都沒有察覺,她還沉浸在青杏死亡的悲傷中呢。
彎彎繞繞的也不知道走了幾個圈子,徐錦寧目光一直是看著車窗外的,冷不丁也是被繞的有些頭暈,正當她要問到底去哪裡的時候,馬車在一處別院前停下了。
溫丞禮說:“到了,請隨我來。”
徐錦寧‘恩’了一聲跟著他進了小屋,裡面的擺設很簡單,院子很小,這地方像是很久都沒人住了,院子裡一片雜亂的幹稻草,那水缸裡的水是黑色的了,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換過。
繞過前院子,溫丞禮推開門走了進去,衝著徐錦寧做了個請的動作。
徐錦寧也並不嫌棄,裡面的擺設很簡單,跟普通人家沒什麼區別,區別就在於這裡的傢俱都是生灰的,也就是很久沒人住過那種。
溫丞禮上前按下機關,前面那堵牆快速的移開露出了後面的密室。
溫丞禮衝她伸出手道:“我牽著公主走吧,裡面有些黑,小心摔倒。”
徐錦寧也沒有拒絕,把手遞給他,任由著她攙扶著自己往裡面走,走道里的確很黑還有些溼滑,牆上的那幾個蠟燭完全不足以照亮這裡的黑暗。
“冷麼?”溫丞禮問。
徐錦寧剛搖頭就想起這裡視線不好,只得開口:“不冷!”
她又不是弱不禁風的弱女子,這點溫度怎麼叫冷呢,還沒有北境天氣的一半兒冷呢。
再往前面走又是一道石門,溫丞禮按下機關後石門開了,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暖意還有一股子刺鼻的藥味兒。
綽痕正赤著上身在上藥,他的後背全都是鞭子抽打的痕跡,他一個人沒辦法上藥,正咬著牙把那藥粉往傷口上胡亂撒,看到來人,他眸子一亮:“主人,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