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城不遠處蓼葉山竹林!
翠綠竹葉迎風而動發出颯颯的聲響,竹林正前方是氣勢磅礴的瀑布,急促水花拍打在岩石壁上,澎湃洶湧,令人咂舌。
瀑布下方一艘木船上,身穿白色長衫,臉上帶著白玉面具的男子正靜坐在船艙裡,他面前擺放著的是禹州城周邊的地勢圖以及兵力佈防圖。
白衣長袖被他緊緊的綁在胳膊上,利落而乾脆,清冷的目光緊鎖著地圖上的某一處紅點!
男子拿起桌上茶水緩緩地喝了一口,淡粉色的薄唇微微向上勾出好看的弧度,“徐錦恆聰明的很,居然會選擇這處山洞作為最後的防塞要點,他的確是個有才之人!”
郎斌見他杯子裡的茶水空了,俯身給他添了一杯熱水才道:“如今徐錦恆佔領易守難攻的位置,只要等他的援兵到,那他就可以內外夾擊反敗為勝。”
“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
溫丞禮的目光轉向了那澎湃洶湧的瀑布,水花在陽光照射下閃著瑩瑩之光甚是好看,水是這個世上最溫柔也是最兇狠的東西,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欣賞了一會兒美景,他把禹州地勢圖放到一邊,目光轉向那那把長琴,他一邊輕巧的彈著琴,一邊緩緩問道:“徐錦寧那邊有什麼動靜?”
“寧都內線傳來訊息,徐錦寧收到那封信後便立刻暗中帶人去了寧都客棧,只可惜動手的時候出了岔子,讓江祁逃走了!”
“江祁一直在礙我的事,他若不死,那江州與寧都之間的矛盾便無法化大,讓寧都那邊儘快安排人找出江祁下落,殺之!”
溫丞禮聲音輕柔,與這寥寥琴聲附和,說不出的魅惑好聽!
然而好聽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是令人心驚!
“如今東於三城已經盡數在我手中,徐錦恆若想成功拿回這三座城池怕是痴人說夢。”
一朵昏黑的雲彩遮擋住原本耀目的太陽,使得整個湖面瞬間暗淡下來,冷風中夾雜著一些溼意,吹在身上令人很不舒服。
冷風吹起他的烏髮,溫丞禮微微眯起黑眸看向那輪被遮擋著的暗黑色光,“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屬下立刻就去安排,請主人放心,您的大計一定會成功的!”
溫丞禮揚揚手,起身走到船尾,看到水面粼粼波光,腦海裡映出了徐錦寧那張精緻絕倫的臉,當時他落水,徐錦寧那滿是擔憂的眼神不會是作假,看來徐錦寧對他用情頗深,居然真的會為他去殺江祁。
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他拿出別在腰間的白玉長笛放在嘴邊吹奏著,笛聲悠揚、悽絕、哀怨,隱隱還透著一股寒涼之意。
寧都,皇城御書房裡!
徐芳菲跪在地上,精緻的小臉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父皇,真的不是兒臣派人去刺殺江祁的,兒臣沒有!”
和帝一聽,用力的將手中奏摺砸在她身上:“那你說說,你這些天暗中去找江祁都密謀些什麼了?”
徐芳菲哭到:“兒臣,兒臣……”
想了半天她也想出合適的理由,她真的不知道江祁怎麼會失蹤,也不知道門口的那些守衛明明都已經被她收買了,卻還是一口咬定是她的吩咐。
徐芳菲靈機一動,急忙脫口而出:“兒臣心悅小郡王,不捨他一個人在寧都客棧受了委屈,這才……這才帶著糕點和吃食去看他,兒臣喜歡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去害他呢!父皇,您一定要查清楚,還兒臣一個清白啊!”
徐芳菲跪著爬到和帝腿邊,拉住和帝的裙襬可憐兮兮的說。
德妃站在一邊也忍不住的抹了把眼淚,“聖上,芳菲去看小郡王臣妾也是知道的,她著實是喜歡透了小郡王,您可千萬不要被小人挑撥離間,冤枉了芳菲啊!”
“江祁若是願意娶你早就應了聖旨,還會惹出如此禍端?這麼看來,當初給你們定下親事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德妃見找到機會,急忙道:“可這樁婚事是長公主提議的,若說怪罪也該落在長公主頭上才是啊。前面聖旨剛抵達江州,後腳江州就發生叛亂,若說這一切因果禍事,都是長公主引起來的才是!”
和帝聽她們說徐錦寧的不是,更是怒火中燒,怒氣上漲:“放肆,長公主也是你們能夠汙衊的?錦寧還不是為了你們母女好才會如此提議,江州多好的一樁婚事就被你們這麼糟蹋了還有臉在這裡說錦寧的不是?”
“父皇,兒臣真的很喜歡小郡王,真的沒有謀害小郡王!”徐芳菲哭喊著,哪裡還有往日的公主之風。
和帝一向心軟,只要她哭的越兇,裝的越是可憐,和帝的怒意便會越少。
和帝看著跪坐在那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冷斥一聲:“瞧瞧你哪還有點寧國二公主的樣子,這件事朕自會查清楚,在查清楚之前你們給我好好在宮裡待著,若是在出什麼亂子,朕不會輕饒你們母女,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