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一聽,心中警鈴大作,果不其然就聽徐錦昭無頭腦的說一句:“那簡單啊,等你有空了就進宮教我,反正公主府與皇宮距離不遠,我讓人來接你便是!”
正中溫丞禮下懷,他說:“那臣下便多有打擾了!”
好個溫丞禮這麼簡單輕鬆的就找到了進宮的藉口,昭弟啊昭弟,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引火燒身、引狼入室啊,徐錦寧哀嘆一聲。
山間冷風瑟瑟,紅楓迎風而舞,美不勝收。
因得知長公主與太子殿下要來千佛廟,主持早早的就將寺廟大門敞開,僧侶一行安排在寺廟門口等著迎接。
遠遠地便看到千佛廟,徐錦寧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轉而變得特別嚴肅起來,禮佛最重要的便是誠心。
“清遠方丈,好久不見!”徐錦寧上前恭敬的行了個公主禮。
清遠方丈年過六十,眼神依舊光亮如炬,“貧僧參見長公主、太子殿下、駙馬爺!”
一眾僧侶也跟著一起說著!
擺手讓他們撤了禮儀,一行人直接進了千佛廟。
院內香火鼎盛,煙氣繚繞,她是拜佛的可不是來擺架子的。
燒了香,拜了佛之後,徐錦寧擯退左右一人站立在佛堂之內,仰視著眼前這尊金身雕刻的佛像,心中感慨萬千。
“我佛慈悲,願我徐錦寧今生能夠守住這一片山河,阿彌陀佛!”
她是鬼,從地獄裡爬回來的鬼,站在佛祖面前更是思緒萬千、無以言說。
她惦念著前世的記憶,來到輪迴後的今生,許多言語只能藏於心中,她是異世的鬼,也是今生的人。
徐錦寧這次帶人來是打算先住三天,齋戒沐浴,洗洗前世的汙濁,讓自己煥然一新。
傍晚,眾人在大廳裡吃了齋飯,徐錦昭便累的提前回去休息了,他是當朝太子走哪裡不是轎子就是馬車步攆,何曾走過這麼多的山路。
一頓飯打了最起碼十個哈欠,大家也都累的很,徐錦寧便讓他們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徐錦寧沐完浴後倚在床邊,手中拿著喬昱從夏國帶來的玉佩,美玉通透的很,燈光一照更是透明,這枚玉佩對溫丞禮來說又意味著什麼呢?
嘆口氣,徐錦寧熄了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再有三天便是大婚,她反而越發緊張起來。
小太監就要成為她的駙馬爺了,怎麼想怎麼鬱悶。
她乾脆披上外袍走到中庭,風很大,吹在身上已經有些冷意,畢竟快要入冬了,月色很美,星辰閃爍,那月色鍍上了一層銀色光芒煞是好看。
她很少這樣的,以前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貫了,如此卻變得如此感慨,說出去著實讓人笑掉大牙。
太多愁緒只能掩藏心中,太多無奈只能迎頭而上!
倏爾,一陣琴聲擾亂了徐錦寧的思緒,這是溫丞禮的琴聲,他也沒睡?
想來,溫丞禮也著實可憐可悲,身負家國仇恨,只能忍辱負重,可這人也可怨可恨,自己國家的仇恨為什麼非得拉上別國作為籌碼,一起陪葬?
男人野心太大,可不是一件好事!
琴聲哀婉動聽,更是將徐錦寧心中愁緒化大了無數倍。
別院裡,溫丞禮坐於窗前奏著琴,身後站著一身穿黑衣,帶著黑狼面具的男人。
男人將信放於案桌之上,衝著溫丞禮行了禮後轉身離去。
曲終,溫丞禮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內容與他想的不謀而合,江州與寧都都要亂了。
寧都行館是專門為各國使臣準備的酒樓客棧,此時,江祁看完書信後眉頭緊皺,小麥色的面板隱隱發著虛汗,那邊當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想要在公主大婚之後行事。
徐錦寧大婚,當天必定重兵把守,此時並非良機!
那人也不知有何本事,竟讓父親做出這樣的決定,江祁嘆息著,起身將信焚燬!
終究,山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