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溫丞禮既然栽到了她的手裡,她不讓他嚐嚐這欺侮折辱是個什麼滋味,就枉了上輩子她背的那麼多黑鍋了!
“殿下請。”溫丞禮給徐錦寧斟了酒,又給自己斟了一杯,沉聲道。
他長得好,一張臉生來疏離威冷,便是做著曲意逢迎的動作,亦如同挺秀青竹,亮節高風,讓人忍不住親手摧毀。
徐錦寧眼底浮起笑意,忽然伸手,輕輕摸著他的下頜輪廓。
她的眸光灼熱而專注,一寸一寸在溫丞禮的臉上掠過。
然而,溫丞禮的眼波儼然千年古井,紋絲不動。
“駙馬長得真好看,真真是國色天姿,畫中美人。”徐錦寧將自己的酒杯遞到了溫丞禮的唇邊,軟語低喃道。
溫丞禮聲音平靜:“殿下過譽了。”
“喝完這杯酒,駙馬伺候我沐浴,如何?”徐錦寧伏在他的耳邊,聲音曖昧且甜膩。
“殿下有令,臣不敢不從。”溫丞禮仍語氣清冷,聲線中聽不見一絲一毫的波動。
他這清冷自持的禁慾模樣,再加上前世誤以為他是個太監的深沉遺憾交織在一起,妥妥地激起了徐錦寧的勝負欲。
“那駙馬還不幹了這杯酒?”徐錦甯越靠越近,幾乎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懷中,軟語道。
她的酒杯都湊到了唇邊,溫丞禮只好張嘴,將那杯酒飲下。
陸錦寧將空掉的杯子扔在了地上,一把摟住了溫丞禮的脖子,刻意撩撥道:“那駙馬還不抱本宮去洗澡?”
她說話間,氣息和呼吸都噴灑在溫丞禮的脖子和耳後。
溫丞禮雖然冷麵如常,耳根後面,太陽穴卻忍不住猛地跳動了幾下。
進了浴室,灑滿了玫瑰花的浴湯已經備好,溫丞禮將陸錦寧小心放在了地上,浮起她,沉聲道:“殿下,可要試水?”
陸錦寧輕輕拽住了他的衣袍,一雙纖長蔥白的柔荑拔弄著他的腰帶,輕聲道:“試水就不必了,不過我屏退了左右,駙馬替我更衣吧。”
溫丞禮點頭應是,動作緩慢而細心地替她脫下了外袍,中衣,裡襯——
直到最後,溫丞禮已經不敢直面陸錦寧,他的目光定定落在了水中。
然而,水中亦是陸錦寧的倒影。
冰肌雪膚,膚如凝脂。
隨著嘩啦一聲,陸錦寧下水了。
她的動作將水中含笑的美人攪碎,也讓溫丞禮的神色猛地回籠。
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的狐媚子而已。他心裡暗暗對自己面提耳命。
他是負著血海深仇而來,不該將眸光放在別的地方,哪怕一寸。
溫丞禮的忍隱和定力都非同常人,自此,直到陸錦寧出浴,又替她披上了衣裳,他的眸色未曾鬆動半分。
浴後,陸錦寧穿的是一身裸肩的水紅色真絲綢緞長裙。
這個顏色將她原本就白淨的肌膚襯托到極致,容色本就嬌豔的人更添三分婉約柔媚。
她施施然躺到了榻上,含笑看著溫丞禮。
溫丞禮在她的眸光下,神色緊繃,心裡頭已然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