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世界上並沒有多少後悔藥可以吃,對於這個選擇,他也談不上多後悔。
他淡然說道:“我沒殺你,是因為你最後沒殺我。”
當然,這話說得他連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矯情。”
章澤搖了搖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繼續說道:“我沒出手是因為我那時候再出手對付你,我自己可能就因為嚴重透支而癱瘓了,不是身體癱了,就是腦子癱了,到時候,對於我來說,還是一個死字而已。”
他拔出一根菸,丟給了章澤,章澤接住了。
章澤問道:“你知不知道,等我恢復得越多,你就越是危險。”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放下了酒杯,說道:“我沒考慮那麼多。”
“不,你考慮了那麼多。”
章澤眼角帶著一抹促狹,繼續說道:“你絕對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一個能弄雷 管炸彈把所有
包括自己帶著一起引爆的傢伙,會是什麼善類?會在乎什麼我沒殺你你也不殺我的信條?會那麼迂腐會那麼天真?你當我智障麼?”
他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我現在的狀況,和你之前不殺我的狀況,差不多。”
章澤眉頭一皺,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感知到一股力量正順著章澤的手沿著自己的身體順延下去。
緊接著,章澤睜開眼,看著他,有些哭笑不得道:“我他孃的之前還小小感動了一下,原來你丫的已經是基本殘廢了,你這樣子除了站起來做下去走兩步之外,基本上做不了什麼了吧,半漸凍症患者了。”
他點了點頭後,說道:“所以,你想的話,現在,你可以殺我。”
章澤搖了搖頭,說道:“這很不好玩。”
章澤重新坐了下來,直接拿起一個酒瓶子,然後對著瓶口吹了半瓶,擦了擦嘴,說道:“我這人,不想欠別人的人情,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其實有一件事你作為低層次的人當然不清楚,那就是在現實裡,彼此之間的關係也是能夠起到很多作用的。”
他似乎又覺得有些冷,伸手把電風扇關掉了。
“你現在這個情況應該是中毒了,類似於……嗯,不是那種毒素,不過回去了,一切都會恢復如初,說不定你也會因為獲得一些好處。我以前遇到過一個女人,每次任務快結束時,總是先給自己下毒,然後仗著毒素沒徹底發作,或者說仗著她還剩下一口氣時完成任務,被事件解毒,用這種極端地方式來催發自己身體的潛能,那女人,太可怕了了。”
“是誰?”
“地獄落花。”
他聽了章擇的話,驚訝在了原地,一切都是言不由衷。
章澤詫異追問:“怎麼,你知道她?”
“嗯。”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點頭,現在確實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其餘高層次的人已經都死了,真應該殺了章澤,但是現在人醒了,現在的自己除了拿菸頭,估計拿一把斧頭都拿不動了,還殺個屁。
“很熟?”
章澤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顯然,他之前說認識和地獄落花,應該也不做數的,估計也是隻聽說過她而已,或者是曾經在一個任務裡碰到過,其實,從花語這隻屬於地獄落花的寵物來說,章澤這個級別,和地獄落花,還差得太遠了一點。
“幫她養過一陣子貓,那隻叫花語的黑貓。”
他繼續很無所謂地說著,這時候,就是扯虎皮的最好時刻,萬一章澤忽然變卦怎麼辦。
他知道這麼多,確實讓章澤相信了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但還是又試探性地問道:“你住在哪個城市?”
“剛回到山城市沒多久。”
位置也對了。
章澤笑了笑,算是徹底下定了決心,舉起酒杯,說道:“來,走一個。”
他在心底也是長舒一口氣,舉起酒杯:“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