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天晚上凌之沒有質疑劉家儒的話,但今早起床時她疑惑地看著他的眼神,似乎是明確地告訴了他,她不相信他的話。
並且,以劉家儒對凌之的瞭解,劉家儒知道,她定會以最快地速度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親自回國視察一番。這次,劉家儒預感到時候,肯定將會有一場風暴。
所以,劉家儒憂思。
並且還有一件讓劉家儒不明白的事情是,從他回國看到的情形來看,他判斷羽蕭和藍蕊認識的時間應該不短,至少應該是在凌峰走之前就認識的。
可是,為什麼凌峰一直沒有說起這件事?雖然以前凌峰也不是很贊同他凌之對待羽蕭戀愛這件事的做法,但畢竟以前凌峰和他一樣是保持中立態度的,所以劉家儒想,凌峰不至於現在突然改變態度,替羽蕭隱瞞他戀愛的事情。
況且,即使凌峰不告訴凌之,但最起碼他應該告訴他劉家儒吧,以前他父子倆不是一直像哥們一樣,總是站在同一戰壕,無話不談的嗎?為何這次例外了呢?
還有藍蕊,言談舉止為何那麼像她呢?所有這些疑問都縈繞在劉家儒腦海裡揮之不去。
本來他想打電話問問凌峰,可是想想凌峰剛去加拿大,學業又緊張,劉家儒就沒有給他打電話,他決定等凌峰寒假回(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盜夢人 即可找到本站。來後再詳細地問問他。
至於藍蕊和劉家儒心中的那個她到底有沒有關係,劉家儒也打算暗中打聽一下,這麼多年了,他一直以為她肯定是和他在一起了,所以劉家儒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打聽她的訊息。
想到這些即將面臨的一些千頭萬緒的疑問,都需要自己儘快去理清,劉家儒不得不加快了步伐,他要趕緊完成手頭上的工作,儘快騰出時間去處理這些事情。
可是劉家儒不知道,後來事情的發展程序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測範圍,讓他意想不到,本打算寒假時問一下凌峰,關於羽蕭的事情,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他們比凌峰瞭解的情況還要多,並且最後卻被凌峰一再質問。
更重要的是,最後事情的發展不僅僅只是涉及到羽蕭,還包括凌峰。
並且,此時正當劉家儒在美國還在思考這些問題時,遠在加拿大的凌峰卻因為聽了一趟課,而改變了他的人生方向,更讓劉家儒措手不及。
是的,就因為今天早上,車誠俊跑到凌峰的宿舍邀請他和他一起去聽課。
“凌,你今天沒有實驗,跟我一起去聽經濟學課吧。”今天早上,凌峰剛剛在宿舍裡用牛奶和麵包解決掉早餐,車誠俊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昨晚凌峰做完實驗後,被車誠俊拉著去吃宵夜,當他知道今天上午凌峰沒有課時,當即遊說凌峰去聽他們經濟學院的課,凌峰沒有答應他。
這不,今早他又特地跑到凌峰宿舍裡來邀請凌峰和他一起去聽他們的課,這小子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總有著這種執著和鍥而不捨的精神。
“聽完後,你就知道怎麼處理你的實驗和愛情之間的關係了。”雖然凌峰沒有搭理他,可是他依然不折不饒,一副憨態,笑容可掬地望著凌峰。
凌峰從書中抬起頭,用不信任地眼神望著車誠俊,心裡想,這小子,一天到晚忽悠人,聽一堂經濟學課就知道怎麼處理事業和愛情之間的關係,那他們的經濟學課堂早爆滿了。
“俊,你學了這麼久的經濟學,而且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可是,你的女朋友呢?”凌峰沒好氣地奚落他一翻。“女朋友?”車誠俊推了推鏡框,斯文秀氣的臉上泛著純真的笑容,“我的女朋友還沒有出現在我面前,出現了我就不會讓她溜走的。”他振振有詞。
和凌峰做了這麼久的朋友,俊已經知道了一些凌峰感情上的事情,他為凌峰總結出來的愛情失敗經驗教訓是,凌峰沒日沒夜的實驗擠走了他的女朋友,繼而長篇大論地得出結論說,凌峰的經濟學沒有學好,所以女朋友溜走了。
凌峰正打算繼續跟車誠俊辯論下去時,車誠俊已拉住凌峰的胳膊,將凌峰從椅子上拽了起來。“你就只知道做實驗,看書,寫論文,都成呆子了。”
以前,車城俊也曾抱怨過凌峰週末休息都不能抽時間和他一起打羽毛球,想想也是,藍蕊曾經也這樣抱怨過他,對他無休止的做實驗頗有些不滿。
想到這裡凌峰有些傷感,便放下手裡的書,跟著車誠俊坐在了經濟學課堂上。
這不,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灰色西裝的經濟學教授,正站在講臺上,用平靜的聲音,講著什麼是經濟學。
“什麼是經濟學呢?”“經濟學就是把‘有限的資源’做‘最適當的安排’,以得到‘最好的效果’。”老教授在臺上繼續講。
臺下的俊認真的做筆記,老教授每講完一句話就停頓一下,俊就托腮沉思一下,一臉神聖。凌峰坐在靠窗戶的座位上,眼睛看著窗外,心思飄到了遙遠的大陸。
昨天劉家儒給他打電話,說他剛從國內回來,便沒有再說其他的事情。可是凌峰心裡清楚,國內國外兩頭跑是劉家儒常有的事情,他不可能千里迢迢打一個電話只是告訴凌峰,他回國了,其實他要向凌峰傳達的資訊是,他已經知道羽蕭和藍蕊的事情。並且,這件事情,凌峰你,也知道。
“經濟學為什麼發生呢?因為資源‘稀缺’,不單資源‘稀缺’,時間也‘稀缺’。”老教授停了下來,環視了一下整個教室,像是有重大事情宣佈一樣,神色凝重起來,“而‘稀缺’又是因為什麼呢?因為,相對於‘慾望’,一切都顯得‘稀缺’了。”
老教授又停了下來,原來沙沙的筆記聲慢慢換下來,學生們手裡的筆握在手裡不動,剛剛還將自己的靈魂放逐在教室以外的空間裡神遊的凌峰,聽到老教授的這段話,突然身子猛地一顫,出竅的靈魂彷彿一下子又附著在他的軀殼上。
原來“稀缺”是因為慾望啊!
“你以為什麼是經濟學呢?一個學生要考試了,時間不夠,書該怎麼念,這就是經濟學啊!”達到了他的預期效果後,老教授繼續講。
原來這就是經濟學啊!原來整場生命也可作為經濟學來看,生命也是如此短小稀缺啊,而人的不幸卻在於那顆永遠渴求不止的不足的心。凌峰震撼了!
“所以,”經濟學教授又開始說話了,“有位文學家卡萊亞這樣形容經濟學,他說,‘經濟學是一門憂鬱的科學’……”
老教授仍站在講臺上不停地講著他的經濟學理論,臺下的學生依然正襟危坐地記著筆記,彷彿人生的慾望與他們無關。可是獨獨旁聽經濟學的凌峰為這一語道破短促而多欲的一生而又驚又痛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