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裡面終於傳出非常熱乎的問話:
“誰啊?”
“我是林澤祥,新來的!”我止不住興奮了。
“進來喲!”他的聲音還是可親可敬的。
我快速收起傘,輕輕地推開門,便進了屋。
“坐下吧!有什麼事嗎?”屋裡就一張辦公桌,正對著門,老站長端坐在其後的辦公椅上。旁邊靠牆也擺了兩把椅子。
我輕輕地關上了門,將雨傘放在窗下。但是,看著老站長精神端正,工作認真的態度,我沒好意識坐下,依舊站在窗邊,也張不開口。
“坐下啊!有話就說吧。”
再次聽到老站長熱情的歡迎,我才稍微釋放了緊張,舉步向前,安靜地坐在離他更近的一把椅子上,以便說話方便。然而,又看幾眼老站長彷彿“勞動模範”一樣的肖像,我還是為難數下,而張不開口。
“緊張什麼呀?來我們單位,就像在家裡、在學校一樣!”老站長關心的話語好像我從小學、經中學、到大學未斷接觸過的老師一樣。
“您好!站長,”我由衷地害羞了,開始說起自己的願望,“我都上班半年了,想能儘快作點事兒。”
“噢,我們單位仍然效益不行,車少人多,站內站外還在落後之中,用不上你已經學過的高階生產管理專業知識。以後一旦經營改善了,我們領導能考慮到你,需要你的專業知識時,會通知你的!”老站長笑容滿面,彷彿對我的工作,比我還心願呢。
見他如此,我大感快樂,當即彙報了自己的“效益方案”。
然而,他一邊表情隨便的聽著我的話兒,一邊還皺著眉頭……
我以為自己報告得不夠清楚,便又多作起解釋:“站長,我們單位附近的幾個汽車站不都是‘班次多,線路長’的嗎?效益都很好,對比一下,我發現相差的原因正如我所見——咱們汽車站的班車少,線路短!若能改善此況,不也就自然的提高效益了嗎……”
可是,老站長似乎嫌我話兒長了,有些不耐煩了,開始討厭起來:
“小林,你正年輕,雖然漂漂亮亮的,但還太單純,尚不瞭解交通系統的複雜。現在各部門都運作正常,你保持按時上、下班就行了,而‘增加班次,延長線路’的事,上級還沒作要求,所以在我們單位難於實行。”
面對老站長前後的變化,我惟有心中自問“那我幹啥呢”而沒再開口。怎麼辦?想起老鄉曾經傳遞的意見——也只能先順應一下!於是,我便無奈地站起來,最後打聲招呼:
“好吧!站長,我回去了。”
“嗯。”他稍喘口氣,彷彿輕鬆了。
失望地退出站長辦公室,面對單位的陰天環境,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但是,思想老站長的回答可能也合情理,我才似有前途地抬起了腿兒,快步穿過風雨,返回了辦公室。
後來,我雖然聽過同事稱呼其“秦站長”,但很遺憾秦姓比情字僅少一個後鼻音“g”,卻感覺其身上大缺了人性道德!所以,我稱呼其“站長”之時,已不願將“秦”姓加上。
程站長正獨自喝著茶兒,我便點頭與他招呼一下,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看看外面停車場的陰暗,我卻仍有前途渺茫之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