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師又開始關注起我的遭遇,對屠同學說:
“原來只是聽人講過排擠知識分子的事,想不到我們同學也會這麼不幸,那幾個臭領導太不像話!”
“唉,”屠同學嘆口氣,“實在意外,我以前還有些懷疑所謂的領導竟會那麼壞,哪知真有這麼缺德的傢伙。”
提到“領導”,我想,樊老師在講臺上已可謂領導了,但他卻令學生敬佩;而屠同學雖然經商十幾年了,也一直在誠實地做著生意,相對我那汽車站,我不由地再次感慨人性的天差地別!然而,還應談喜不談憂,我就嘿嘿一笑,說:
“世上還是好人多的!你倆在同學之中,就在相傳著美名啊!”
“你們汽車站的那幫領導和同事也是從學校出來的,咋會轉變壞種,大概是祖傳的?”樊老師問。
“我那同事也還是好人多嘛。”我又做個解釋。
“所以這就奇怪了,在很多好人之中,他們卻那麼壞,這怎麼解釋?只能說他們的惡性是家族祖傳的了!這也說明了為什麼從古至今惡人不斷,因為這種家族尚未滅絕!……”
屠同學依然氣憤,但是他看著服務員端上了菜兒和啤酒,才停頓了一下。我急忙為他撇開怒氣,倒酒敬杯,說:
“高興你倆到來,碰一杯!”
“祝你早些轉運!”
他倆異口同聲,都舉起了酒杯。——三杯齊碰激動大,所以他倆更陷入怒氣之中,已顧不上喝下友誼酒。然而,我理解此景更顯友誼為深,於是立即招呼:
“來,快喝酒,多吃菜!”
感謝同窗之心易交流!他倆終於喝下酒,吃了菜。但是,屠同學還在關注著我的遭遇,就猛然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憤慨道:
“我做生意,也常在商界遭遇排擠,而非正常競爭,發展困難。不過,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又是正確的,就該繼續走下去。澤祥,你寫文章也滿有意思的,希望我們都別停步!”
“好的,希望我們兄弟都能成功!”
我還在倒酒,他繼續說:
“我雖然沒有去過你們汽車站,但像你這樣的遭遇也聽說過,所以我已禁不住為你傷心,可韓二水那類惡官畢竟權大,只有撇開他們走獸,繼續前進!”
“是啊,很抱歉!我倆都無能幫你擺正公義,”樊老師苦著臉兒與我碰杯,“不過,總會有正人君子舉起真正的權柄,懲惡揚善!你看,古今中外那類可惡的傢伙最後可都是臭名昭著?”
“人做事,天在看,確實會有處理的!”聽著他倆的關心,我已覺慰藉。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中國先哲早就講過。然而,如果不是你大學畢業的親身遭遇,我實在難以置信,在我們省城竟有這種醜陋的歷史人物又橫行霸道……”
樊老師與我話沒講完,已轉向屠同學說起:
“真想不通,澤祥交通大學畢業,也合乎汽車站的工作,他們領導卻有才不用,竟然只顧排擠而致他曾經得病,不但沒有憐惜,如今又重施詭計,唉!”
旁邊兩桌的賓客聽到他的嘆息,都不由地相問所以。樊老師立即怒髮衝冠地說明了我的不幸。他們一聽,男男女女皆勃然變色,罵道:
“臭站長,一定會遭報應的!”
“王狗子也逃不掉!”
“多行不義必自斃!那一窩狗傢伙。”
“還敢在省城裡面亂來?”
…………
正在大家痛罵之際,其中一位大哥竟然舉著酒杯,走到我面前。他雖才開席,自然酒沒多喝,卻已臉紅脖子粗了——賓客們都明白,他是被我的不幸所氣!看著他痛惜的眼神,我立刻站起。他咬了咬牙,說:
“走狗韓二水,要敢在這裡胡搞,我砸斷他的腿!”
“朋友消氣!朋友消氣!”樊老師和屠同學當即異口同聲。
“啊,人做事,天在看!”我急忙與他碰杯,“大哥您的話也說明了天意!”
“韓二水與王狗子那一窩汽車站的臭傢伙完全是在損壞我們省城人民的形象,願望正義之士儘快站出來,清理一下我們省城的環境,不能再讓它們汙染下去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