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韓站長興奮極了,不由地彎腰點頭幾下。然後,他迅速地跑回家中,將事情告訴了老婆。呀!她也一樣的驚喜。
於是,韓站長自此以後在何老孃面前更是孝敬不斷,而且對何站長也是皮臉親熱得更厚。所以,他們的關係越過越近。自然的,韓站長越來越自信自己將來的位置,無所謂什麼競爭對手了。
其實,單位裡真正的上下級關係卻一直是“冷”的,雖然從春、經夏、至秋,又近一年,期間也遇過“熱”——夏季,只是單位每有總結、計劃和報告等還要我寫,而我也未斷為同事主動、積極地宣傳不已!但是,所謂的“冷”這種情況彷彿才適合汽車站的生存。因為同事們都想盡快重回到冬季——過年的客流自然增多、收入變大。
不過,當春運開始後不久,春節探親假的時候,我為了拜年,還是提前從省城買了一些特產,迅速地返鄉了。
接二連三地給親朋拜了年,然而,最難忘的還是在舅舅那裡。他曾經是高中老師,住的也近,我上中學的那些年與他的接觸最多。而舅舅一直是喜歡見到我的,所以我還沒到,已經看見他相迎在馬路邊上了。他的面前背後都正人車不斷,可是夕陽下,惟有他頭上的禮帽和身上的風衣在吸引著我的雙眼。於是,我用手一指,對三輪車主說:
“你看,就停在那人那裡。”
“嗯,好的!”
他邊說,邊加快了車速,很快的停在舅舅面前。我立即下車,握起了舅舅的手兒。他雖然已是退休教師,但還戴著近視眼鏡,腰板挺直,仍像大學堂的老先生一般。他看見我手中的特產,眼神一怨,說:
“省城回來就亂花錢!隨後你舅母也要訓你。”
“哈哈——,舅舅好!”
我對他笑笑,又往巷子裡瞧瞧。他轉過身,我們便走向家裡。將近院子,他高聲喊道:
“喂,外甥來了!”
“好啊!好啊!”
舅母立即樂呵呵地跨出門兒。她正滿臉浮著一幅笑容,眼神柔和而溫暖,好似靈魂中湧出了一道光彩。我趕緊迎上去,但僅拉住了她的一隻手,因為她的那隻手已拍起我提袋的手,說:
“哼,能見到你就高興了,以後別這樣淘氣了!”
“我都工作了,還淘氣呀?……舅母。”
我皺眉還笑。舅舅突然在後面熱呼一聲:
“你再大,在我們面前還是小孩!”
“哦,那我就長不大啦?……”
我轉過頭,做了一個鬼臉。——雖然我的行為帶著“鬼”字,但與前述何站長、韓二水、王洋友及其家人也帶“鬼”字的行為卻不一樣!因為,他們給人帶來的是憤怒和傷悲,而我給人傳去的是可愛和高興。不信你瞧,舅舅、舅母他們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