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田老闆迅速給新客人端上酒菜,便又與彭客人坐在一起。毋庸贅言,他開口相敘的還是小韓:
“感謝彭弟兄你今天來了,而小韓不在,我能暢所欲言了。因為他盡說我這酒店的廚藝還不如他老婆高呢,真氣人!就算韓婆子的廚藝高,卻也在家費了他們好大力,僅請成了何老孃的客,而何站長不願去。其時若為開啟何老孃的胃口而自誇己高,尚可諒解!而那次,他們在我這酒店才請成了何站長‘全家’,不過,韓婆子仍只顧在何老孃面前自誇。我覺得何站長都可能反感了。試想一下,她在自己家中並沒請‘齊’客,然而,卻怎麼將請客之事一從家中轉進我的酒店,何站長就來了呢?誰都知道,人家何站長是講究吃喝的,由此自可比較出咱們廚藝的高低了。”
“確實的!在自己家中怎麼請不‘齊’客,換進酒店就能辦成事呢?廚藝……”
“是的,小韓請何站長他們既是從單到全,也是自難至易的——一開始,小韓只請成了何老孃的客。由於沒能請成何站長,他自覺欠意,而韓婆子也感有愧,所以她就催促韓二水再請何站長‘全家’。當然,小韓也心情如她,因此被添了動力,便先跑到何站長面前,準備再請何老孃。然而,何站長還不願意,但小韓卻沒停下此事。”
彭客人可笑地點頭,說:
“當然,不說,誰也能想到他還會這樣辦的!”
“噓!情況還是意外的。”田老闆卻擺手,“小韓請何站長他們自難至易的變化,若非聽到左鄰右舍的傳言和這兩口子在我酒店的交談,實在難以置信……”
田老闆說得越來越詳細,兩位新客人也聽出了興趣,只是一聽到小韓名字,就皺起了眉頭,而我逐漸耳聞得彷彿目睹了一般——
那天晚上,韓婆子聽過老公報告了何老孃的那句隨口話兒“下次再嚐嚐你老婆的手藝”,她特別高興,立即對韓站長說:
“哇,我們明天就請何老孃,連何站長都喊著!”
“對呀!就該這樣。”韓二水也笑出了聲音。
所以第二天早晨,窗外尚未天亮,小韓兩口子都已早醒了。他們雖然興奮了一夜,但還是大有精神。而且為了獎勵老公,韓婆子立即起床,喜氣洋洋地拍著老公的胸脯,說:
“我去把早餐買來家!”
“好,好……快回來!”
小韓也迅速起了床,隨手從洗手間拿出溼毛巾,站到視窗,一邊擦著臉,一邊望著外面,心念老婆早點回來。
很快的,韓婆子便拎著早餐,推門進屋了。兩口子又厚顏大笑地吃上了油條,喝起了辣糊湯。
經過韓婆子的獎勵,小韓欣喜若狂地快餐了飯兒,就要與她分手,早到單位。韓婆子卻似笑不笑地皺眉,吩咐道:
“去這麼早有啥用?今後只要在何站長面前多表現‘好’些,就行了!”
“好,好……你放心吧!”小韓一想她的說法合適,才進入洗手間。由於仍在心急著早見何站長,他就隨便的刷了牙、洗了臉。然而,他也清楚自己早去是無用的,所以還是無奈地多聽起老婆的囉嗦:
“你能讓何老孃這樣高興,真不容易!而她曾經做過站長,今後,你定會使何站長也喜歡,當官就不用說了。”
當然,韓婆子的嘴臉仍是在重複著昨晚的言行,所以他們依舊衝著“討好何站長”而再說了一遍心思。
“現在,有何老孃作後盾,我相信自己今後一定能與何站長混好的!”小韓 “自豪”地昂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