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高興!我立即接過話筒。然而,常飈的一句問候,又彆扭起我:
“林弟兄啊,你以前離開縣城上大學,早已讓我們少了聚會!這兩、三年聽說你跑到省城發展,怎麼都不見了蹤影?在那過得咋樣?”
如何回答?我遲疑一下,覺得最好還是隨便模糊一聲吧!於是,我無奈地應付道:
“常弟兄呀,還是在家門口好。‘出門難、出門難’,誰都知道的,我還不如你過得好呢!”
“你盡不講實話,待聚會時,我才舉杯灌、灌你!”
“好的!好的!”我聽他假說氣話,就笑言順服,“常弟兄,見面再講。”
“天已不早了,趕緊再聯絡一下別的同學。”陶弟兄在旁邊催促。
“對!儘快聯絡一下,”常弟兄也聽到了陶弟兄的話兒,並喜悅地回答,“我也聯絡一下。”
我便將話筒還給陶弟兄。然而,他卻失望地說:
“昨天,我碰到建和弟兄呢,他陪大叔和大姨探親去了。”他又想了想,才欣悅地撥起了號碼,“唉,林弟兄,我們再看看陸德發弟兄。”
“嗯?好吧!”
剛才與常飈的對話已讓我忐忑,真不知與陸弟兄怎麼講?我在旁邊不由地心跳加快了。然而,難言不幸還是慶幸,電話鈴響了一會兒,沒人接!——陸弟兄也不在家。
“林弟兄,還記得周莉——阿彤小姐嗎?她現在已是另一個小學的美術老師。我們再聯絡一下她吧!”陶弟兄放下電話,有些羨慕。
“呵,周莉!好的,”我非常驚喜,“哪會忘掉她呢?我們以前的繪畫大王,所以她也被別名阿彤啦!”
提到阿彤,我當即想起了她曾在校園裡的形象——經常把這個同學描成笑顏、將那個同學塗成哭相,由於畫得像,大家都只有“氣”得大笑啦!並反說起氣她之話:就會浪費墨、糟蹋筆,根本不知讀書!
現在,聽說阿彤小姐經過不斷地“氣”人,竟然成功了事業,我情不自禁地發出了笑聲:
“哈哈哈……”
這時,陶弟兄又將電話遞給我,說:
“阿彤小姐也想和你說幾句。”
我立即接過話筒,裡面已傳出了阿彤小姐嘻笑的聲音:
“嘿嘿,林澤祥,你好啊!聽說你在汽車站工作,那好呀!像我們當老師的一樣穩定,還是省城,當然更美啦!”
聽到老同學未知所以的讚揚,我不由地搖搖頭,與她辯駁起來:
“哎,現在都是知識年代了,汽車站不過就是接接客、送送人,哪有什麼文化啊?你們老師才是真正的知識分子,適應社會的,一切都高過我們。”
“林澤祥,你也別瞎謙虛了,今晚等同學到齊了,咱們再討論、討論吧!很高興將能見到你!”阿彤說話還像讀書時那樣淘氣。
“好的,隨你便!我們再多聯絡幾位同學,今晚到電影院後面的那個‘山水酒家’等著你。”
我與她不再多敘了,便將話筒交給陶弟兄。陶弟兄又給別的同學打起了電話。就這樣或者聯絡到、或者聯絡不到,最後又與三位同學通了電話。自然的,我還得接過三次話筒。不過,前面跟常弟兄、阿彤的通話卻使我長了經驗,因此我都只是簡單地應付一句:
“你好!時間不早了,我到‘山水酒家’等著你,見面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