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秦書閆卻沉默了,張了張嘴,幾番欲言又止,可是好半晌房間內安靜的也沒聽見有除了呼吸以外的聲音。
終於,在幾番欲言又止之後,秦書閆還是率先開口,卻只是說:“抱歉。”
秦霜降沒說話,只是冷笑一聲,別開臉,她只是問問而已,當然知道不行,但就是想要膈應他一下。
思索間,她緩緩起身,秦江俶立刻警惕起來,長腿一跨就擋在了秦書閆跟前,秦霜降站在原地,表情一滯,面色間閃過一絲笑意。
她沒理會秦江俶,只是收了嘲諷的目光,轉頭走向一盤的桌前,倒了一杯茶,又折返回去,走向秦書閆,秦江俶擋在身前,就算看出來了,她只是想給秦書閆奉茶,但也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意思。
最終在兩人的僵持之下,還是秦書閆開口:“江俶,讓開。”
聞言,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總算消減,有秦書閆的話,秦江俶也不敢不聽,終究還是閃到了一旁,卻始終警惕的看著秦霜降。
秦霜降也並不在意他的目光,只是直徑走到秦書閆跟前,筆直的跪了下來,這一跪,不光是秦書閆,連秦江俶都嚇了一跳。
秦書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結結巴巴的說著:“你……你……”縱使他縱橫朝堂多年,甚至輔佐過不下兩任帝王,但如今這個場面,也很難叫他不熱淚盈眶。
秦霜降跪在地上,將手裡的茶水舉過頭頂,高高階著,她說:“我知道,您尋我尋了好些年,是為了我娘,為了她的念,如今我雖然已經回來了,但也確實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希望您能原諒。”
秦霜降說罷,秦書閆早已熱淚盈眶,他尋她多年,為的,不就是現在嗎?
他伸手,就要接過秦霜降手裡的茶水,卻被秦江俶攔住,秦江俶擋住他要接過杯子的手,低聲道:“父親,小心有詐。”
“……”
秦霜降沉默著,抬眼看向站在他身側的男人,她並沒有說話,只是眼神疑惑又冷漠的看著。
稍作沉默和猶豫,秦書閆還是果斷的將秦江俶的手推開,伸手接過秦霜降遞上來的茶水,他看著茶水,秦江俶和秦霜降看著他。
末了,他說:“江俶啊,不管怎麼說,她是你的親妹妹,爹知道,這些年,你也早就習慣安禾這一個妹妹,但畢竟血濃於水,你也該試著接納她的。”
說著,秦江俶才收了渾身駭人的戾氣,他有些生氣與秦霜降對燕胥安的執拗,但細想秦書閆的話,好像也並無錯處。
思索間,他看向秦霜降,也頓時皺了皺眉,眼神當即也變得複雜起來。
秦書閆沒在說什麼,只默默地喝了手裡的茶,說不上來什麼味道,只覺得一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