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胥安表情微滯,眼底染上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意,抬眼間便同玉寒生四目相接。
兩人長久以來的默契,讓燕胥安無需多言,只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玉寒生放下手中的書,問道:“核實了?”
燕胥安微微點頭,玉寒生了然,再問:“大人打算何時動手?”
“明日。”
燕胥安回答的乾脆,全然沒有先前在閣樓時候的猶豫,就在此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輕呵:“什麼人?!”
兩人同時神色微滯,燕胥安抬眼看向門口,只瞬息,便感覺到了門外的人。
秦霜降站在門外,手裡端著裝著還冒著熱氣的湯盅,回頭間,就對上竹苓戒備又兇狠的眸光,她瞬間面露懼色,驚嚇之餘猛地往後退去,手中的湯盅也不慎掉落。
“小心!”
就在此時,一道白影閃過,穩穩地將滾燙的湯盅連帶著托盤一道接住。
秦霜降靠在門框上,勉強穩住身形,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年,是玉寒生身邊那個少年。
他將手裡的托盤還給秦霜降,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道:“你小心些,這麼燙的東西掉下去,不濺你一身才怪,到時候真燙著了,可是會留疤的。”
端著手裡的東西,秦霜降點點頭,滿眼感激,此時,聞聲出來的玉寒生輕聲呵道:“子言,不得無禮,這位是丞相夫人。”
被喚作子言的少年有些不滿,但也只能撇了撇嘴,並不再作聲,一副堅持自己沒錯的樣子。
見此,秦霜降連忙到:“玉先生錯怪了,是我失手,才勞煩公子出手相助的。”
聞言,玉子言像是得了什麼有力證詞一般,輕哼著抬了抬下巴,玉寒生卻只是瞪他一眼,並不再理會,轉而將目光看向一旁的竹苓。
“怎麼回事?”他問。
竹苓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秦霜降身上,眉頭微微蹙起,眼神間帶著一絲探究和敵意,她說:“先生,屬下方才巡邏回來,便瞧有人滯留與此處,實在不知道是夫人。”
這話,不就是拐彎抹角的說秦霜降在偷聽嗎?
這丞相府裡,除了秦霜降一位女眷,其餘的都是丫鬟宮女,如秦霜降這身打扮的,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吧,要說竹苓沒有認出來,這種機率所謂是小之又小的。
可她言語至此,秦霜降只委屈的垂了垂眼簾,微微低頭之間,就感覺到玉寒生的目光似乎也投了過來。
秦霜降端著手裡的湯盅,餘光瞥見一抹緩步而來的黑影,她並未否認,只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只是恰好到了書房外,見此處無人看守,所有多停了一會兒。”
她說完,書房內的人也正好出來,秦霜降佯裝不知情的摸樣抬頭,看向面色如常的燕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