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降停在街道盡頭,四周寂靜無聲,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股強勁的風聲,她猛然回頭,鋥亮的劍落下,秦霜降閃身一躲,對方手裡的劍劈了個空。
下一瞬,持劍的手腕一轉,反手握住劍柄,再度向秦霜降逼近,秦霜降腳下運力,卻並沒有要閃躲開的意思,而是順著劍刃迎上來的方向退去,直到後背靠上牆壁,冰涼的劍刃貼上她的脖頸,再近一寸就能取她性命,對方卻停了下來。
霎時間,場面有些僵持,眼前的人和她一樣,一身黑衣,不同的是,他將自己裹得很嚴實,只露出兩隻眼睛,根本看不出分毫。
但光憑著氣息,秦霜降也知道,他是秦天佑,感覺到他略微不穩的呼吸,秦霜降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完全不在意架在脖子上的劍刃。
她輕聲問道:“你受傷了?”
秦天佑沒吱聲,只隱約間重喘氣了一口氣,像是在調勻紊亂的氣息,沉默了片刻,他手中的劍刃逼近她的脖頸一寸。
他咬牙問她:“是你告的密?”
他說著,語氣間似有些不確定,但略顯滄桑的嗓音冷冽的像是要將秦霜降活剮了一般。
秦霜降皺眉,冷笑一聲:“告什麼秘?你有告訴我什麼能值得我向燕胥安邀功的事情嗎?”
經過秦霜降的提醒,秦天佑思慮片刻,才猛然發現,他確實什麼都沒有告訴她,燕胥安的圍剿,或許真的只是他恰好找到了他的藏身之處了而已。
對上他的眸子,秦霜降眉頭微挑,滿眼笑意:“不會吧,你又被燕胥安找到了?”
秦天佑聞言,眸光一沉,像是被戳中了痛處,手中的長劍又往前逼近一寸,鋒利的劍刃劃破她的面板,鮮血浸出來,順著脖頸滑落。
秦霜降看著他,眼底的笑意卻不減反增,甚至帶著一絲挑釁,她拿準了秦天佑不會殺她,因為目前來講,她還有利用價值,就這麼死了,著實可惜。
果然,秦天佑只同她僵持了片刻,隨即抵在她脖頸處的劍就往回撤了撤,也不再同她廢話,直言來意:“我要你隨時打探燕胥安下一步的行動,傳書與我。”
這是命令的語氣,像是在通知,而不是商量。
秦霜降斂起臉上的笑意,冷笑道:“我?可是他早就開始懷疑我了,我要是這麼做了,萬一再被您拋棄怎麼辦?”
聞言,秦天佑看著她,眼神間突然閃過一絲叫人晦澀難懂的情愫,四目相對之間,這種眼神,不像是在看她,而是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捕捉到他的異樣,秦霜降有些疑惑,但秦天佑只是稍作沉默,突然做出承諾:“你放心,這次,我不會讓你死了。”
他說這話時,語氣沉重的竟透出一絲真誠,恍惚間秦霜降都差點分不清他這話的真假。
不等秦霜降反應,稍作沉默之後,他收了抵在秦霜降脖頸處的劍刃,抬手間,將一隻竹筒扔給她。
秦霜降看著手裡巴掌大小的東西,疑惑抬眼,秦天佑道:“這是一種慢性毒藥,下在他的吃食裡,能損耗他的內力,但不會被覺察,這是你的第二個任務。”
聞言,秦霜降眼底的笑意徹底消失不見,對上秦天佑陰狠的眸子,又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竹筒,沉默了片刻,她問他:“你讓我給你傳遞訊息,總要告訴我往哪裡傳吧?”
秦天佑眸光微斂,看他眼神中閃過的戒備,秦霜降便知道,此番一問,問了也是白問。
果然,再三猶豫之後,秦天佑表示:“這個你不用擔心,等你有想要傳遞的訊息時,哨向之後,便會有信鴿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