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洗浴室中,水龍頭裡的水流不停的傾瀉,一雙纖嫩的手放在水龍頭下面,經這麼一沖洗,本該落下來的透明水質在流入池子管道時全然成了鮮紅。
“這個世界上我只相信死人不會把秘密說出去呢!”
女子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吃吃的笑了。
待手上的血跡全都洗乾淨後,慢條斯理的從架子上取下毛巾,擦了擦。
神情慵懶,彷彿在做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
當目光落在洗浴臺上還沁著水珠的軍刀時,目光中流露出了與神情不符的痴迷,血一般的紅唇微張,聲音低到呢喃,“什麼時候我才能像擁有這把刀一樣徹底擁有你了?”
*
‘砰——’
等不到人拿冰庫的鑰匙過來,夜臣寒直接抬腳踹了上去,厚重的鐵門應聲而開。
站在後面的人面面相覷,這得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才能將一扇如此厚重的門給踹開啊!
一時間,頭皮緊繃。
門開了,一大股濃重的寒氣撲面襲來。
夜寒臣踏進了冰庫,銳利的眸子快速的在室內搜尋起來哪可能藏人的地方,最後目光落在了最角落裡一個獨立的箱子裡,心底猝然泛起一陣細碎的疼痛,眯起眸子,快步朝箱子走去。
強忍下恐懼和不安,大掌向前伸出,落在了箱子蓋上,指尖顫抖著,一翻,蓋子被掀了起來。
尤傾傾嬌小的身體縮在裡面,長時間的低溫已經令她陷入了昏迷,髮絲和睫毛上已然結上了一層厚的冰霜,看不出生死…
從未有過的心痛和害怕在胸口處瘋狂蔓延,他的世界裡沒有分明的好與惡,於他而言,對他好的不一定就是好,但對他不好的就一定是惡,對於惡人,他通常手段都不會太輕鬆。
人命在他眼中,尤其是不相干的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眼下親眼看著往日靈動嬌俏的女孩縮在冷冰冰的箱子中,面色慘白,近乎透明,就像……就像……
他不敢往下想。
他不敢伸手去觸碰,就怕結果是他承受不來的。
但這僅僅猶豫了幾秒,就迅速伸手將尤傾傾從箱子中抱了出來。
手指顫抖著落到她的鼻息處,那極輕極輕,輕到如果不用心去感受的微弱呼吸讓他欣喜若狂,從來沒有過的喜悅頃刻間在胸口歡聲鼓譟……
“快叫醫生過來,快。
另外,繼續給我查,我到要看看究竟誰膽子這麼大動我的人。”
抱著尤傾傾出了冷凍室,劫後餘生的,他俯下頭,在她冰冷的沒有血色的唇瓣上親了親,“小小,已經沒事了。”
“冷,好冷……”
身上明明已經捂上了兩床厚棉被了,就連房間的溫度都已經調到最高,同時醫生還用熱水不停的刺激著她的身體,可女孩兒仍舊一個勁的喊冷,臉色並沒有多大緩解。
“夜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病人溫度回不來,恐怕,恐怕…”
醫生後面的話被男人陰厲的視線狠狠逼退,兩股顫顫巍巍的抖著。
“都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