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大，吸引身邊人都望向陸思慧，目光都別有深意。
好熟悉，好討厭，好酸溜溜的聲音。
陸思慧驀然回頭，看著身後排隊的人群中，對著自己環胸冷笑的方芳。
“你還是那麼討厭，被開除都沒改了你的臭毛病。”
陸思慧冷聲諷刺她，好久不見，她都把這女人忘記了。
原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隻討厭的蒼蠅，誰知道會狹路相逢？
“嗤，文工團有什麼好？我現在可是在市電視臺做播音員，這職位你求人都幹不上。”
方芳臉色鐵青，被文工團開除的事，在她就是恥辱。
陸思慧目光掃過她，落在她身旁的男人。
大冬天只穿著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格子圍脖，長西褲大皮鞋，穿戴人模狗樣。
但是看這臉可不咋地，不是說長的不好看，相反長得不錯，小白臉一個。
只是這人眼神比較邪，盯著她看的時候，像是伸出的兩隻鉤子，叼上就不鬆開。
皺眉收回目光，啥人找啥人，這倆人挺般配。
“那你好自為之，別再被開除了。”
陸思慧冷聲回了句，就不想再搭理她。
“同志，要多少瓜子？”
櫃檯裡的服務員看到陸思慧穿著一身軍裝，颯爽英姿，容貌出眾，不乏女性的柔美，又有軍人的鐵骨錚錚。
羨慕的看著她，說話很客氣。
“五斤瓜子，五斤花生。”
陸思慧客氣的回答著，這瓜子和花生是結婚那天用的，賓客來了，都會抓一些吃。
“幹什麼？農村人真貪婪，一共才多少，你一個人都買去了，沒看到後面還有人排隊嗎？”
方芳在身後叫嚷開了，其實櫃檯裡還有好多，足夠用，但她就是想噁心陸思慧。
“方芳，不要這個樣子，對待軍人要客氣點。”
她身邊的男人一開口，陸思慧身上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什麼動靜，賤兮兮的，卻還故意裝出有風度的樣子，實在是太噁心了。
“她算什麼軍人，走後門進的文工團，業務水平不行，唱歌都跑調，要不是她找了個好未婚夫，早被趕出文工團了。”
方芳撇嘴看著陸思慧，句句都是在抹黑她。
這話說出來，跟前的顧客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思看向陸思慧。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陸思慧懶得搭理她，冷冷的扔下一句，掏錢付款，帶著東昇還是別打架的好。
“你這女人好醜。”
誰知道，一直瞪著烏溜溜大眼睛，看著思慧阿姨和方芳吵架的東昇，突然指著方芳笑起來。
這一句童言無忌，把大夥的目光都吸引到方芳的臉上。
長得說不上難看，但是臉上好多疤痕，這就讓人覺得像是沒洗乾淨臉。
“你這個小野種。”
方芳指著東昇鼻子罵了句，這話說的可算是惡毒，但是她認定了陸思慧是東昇的媽媽。
她和周子旭處物件還沒一年時間，這孩子這麼大了，不是野種是什麼？
“你再說一句。”
陸思慧拎著瓜子走過去，目光陰冷的盯著方芳。
面對烏黑眼瞳瞳孔中不斷翻滾著怒火的陸思慧，她怕了，吞著口水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