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這手絹是誰的,誰就是特務了?”
周子松嘴角已經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這是不打自招了。
“手絹是我的,前兩天丟了......”
邢醫生的額頭又開始冒汗,這手絹是男人用的,村裡有人看到過他用,自然不能說是李思慧的。
然後......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步一步往周子松挖的坑裡跳,抬頭看了他一眼,這男人太可怕了。
“根據什麼說她是特務?”
周子松心裡已經大概有數,這事和李思慧沒關係,邢醫生一口咬定是她弄暈的他,實際上週子旭已經彙報過,他想試試手絹上有什麼?就拿去捂住邢醫生的口鼻,弄暈他的明明是子旭,他卻一定要推到李思慧身上。
而且當自己提了一嘴李思慧是特務時,邢醫生眼裡閃過興奮,然後迫不及待的往她身上推。
他和李思慧的態度截然不同,李思慧就是冷冰冰的說自己什麼都沒做,然後就是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和趙晉琛,那完全是被冤枉的人該有的神情。
邢醫生則不同,他醒來之後看到自己明顯心慌,眼珠亂轉找藉口,抓住李思慧不撒手,把一切都往她身上推,這就是欲蓋彌彰。
“我說了啊,一個大姑娘家的,半夜都敢自己進內山,不是特務哪有那麼大的膽子?”
邢醫生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但是還是能聽出一絲顫音,他看著周子松,覺得像是貓在戲弄被抓到的老鼠,看著他一點點絕望。
“大姑娘進山就是特務?不能去採蘑菇嗎?不能去採野菜嗎?邢玉東,你這是賊喊捉賊,狡辯推脫沒用,把你的特務行徑交代清楚,坦白從寬,抗拒,看到了沒有,這槍裡可是有子彈的。”
周子松掏出把手槍拍在桌上,聲音突然抬高,沒給他反應時間,直接點明身份,要他老實交代。
突如其來的暴喝,把邢醫生嚇了一跳,豆大的汗珠往地上滴落,他緊張的看著那把黑洞洞的手槍。
特務也會被槍斃的,他還不如.......
猛地跳起來,去搶桌上的槍,只要拿到手,殺了這個軍官,也算是立功了,然後手裡有槍,興許就能跑出去,到時候天高任鳥飛,逃出邊界他就自由了,享福的日子在等著他。
“噗通。”
剛衝到桌子前,就被周子松一腳踹在小腹,身如線一般飛摔到牆上,又重重的落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電臺在哪?不要讓我再問第二遍。”
周子松槍上膛,冰冷的槍口就頂在邢醫生的眉心。
他的目光像是冰山的山稜,凌厲而具有穿透力,黑沉如深淵,看一眼就能讓你全身發抖。
邢醫生閉上眼,咬牙不肯說,說出來也是死,不相信面前這個軍官敢開槍。
“我數到三,你不說,我就開槍,子彈從你的眉心進入,穿透你的腦子,打爛你的腦漿,然後從後腦飛出,你會死的很難看。”
周子松說的雲淡風輕,就像是在和他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你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一般。
邢醫生渾身顫.抖著,腦袋裡情不自禁的跟著他的話去想,越想越恐懼。
“你別以為你死了,我們就找不到電臺,我們有警犬,電臺上一定有你的氣息,想找到不難,你能做的就是救自己的命。”
周子松的話像是魔咒一樣,把邢醫生最後的一點僥倖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