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一個星期,寧輓歌幾乎都沒怎麼見到鬱靳久,他似乎很忙,每天早出晚歸的。
起初寧輓歌以為他是沒有回來,只是無意間聽裴姨說先生要她晚上準備夜宵,看起來很疲倦,很累的樣子,說他工作太拼命,錢是永遠賺不完的。
寧輓歌才知道他原來每晚都回來的,不過是都是等她睡著以後才回來。至於他回來有沒有回臥室她就不清楚了,大概是因為手術的關係,她的身體比之前差很多,總有一種疲憊感籠罩在心頭,隨時隨地好像都能睡過去。
起初心裡還有些漣漪,忍不住多想他是不是因為不想面對自己,所以才回來的這麼晚,多過兩天,她便不再想了。
見不見,都不重要了,生活在南園,處處都充滿他的氣息,之前見不到的思念也漸漸被稀釋,心一天比一天平靜,好像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但是這樣的生活並未持續到很久,某天深夜她莫名的口渴,不想勞煩已經休息的裴姨,便自己起床下樓去倒水喝。
經過書房的時候,發現書房裡的燈是亮著的,她睡下的時候書房的燈明明是關著的。
步伐在門口頓住,虛掩的門裡傳來了壓抑的咳嗽聲,透過縫隙看到坐在書桌前的鬱靳久低頭捂嘴輕咳,面前放著一堆檔案。
寧輓歌站了一會,默不作聲的下樓。
站在廚房倒了一杯溫水靜靜的喝著,腦海裡卻不斷浮現他低頭咳嗽的樣子,心裡像是有一根針細細密密的刺著疼。
放下杯子轉身走出廚房,打算回房休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步伐頓住,轉身重新回到廚房。
從冰箱裡拿出一個新鮮的橙子,洗掉橙子皮上的蠟,在三分之一的地方切開,放了幾粒鹽,合上後放在碗中保持橙子是立著,再放入蒸鍋裡蒸上20分鐘。
蒸好以後去掉橙子的皮,剩下橙肉和汁,剛好一小碗。
寧輓歌端著托盤走到書房前,抬起的手想要敲門,彎曲的手指即將落在門板的時候頓住了。
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托盤放在了門口,再敲門。
敲門後,沒有等書房裡的人有回應,她轉身回了房間。
鬱靳久低頭伏案廚專心處理著檔案,聽到敲門聲,以為是裴姨,頭也沒抬的說了一聲:“進。”
半天沒有人聽到聲響,鬱靳久抬頭看向門,眉心微動,放下手裡的鋼筆,起身到門口,拉開門,空蕩蕩的門口沒有一個人,心裡劃過一絲疑惑,轉身要進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掃到地上的蒸橙子。
呆了兩秒,反應過來,彎腰拿起托盤,眸光看向了不遠處緊閉的臥室門,墨眸複雜而隱晦。
端著還在冒熱氣的蒸橙子,走進書房,關門,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下嘗一嚐了。
書房的門合上後,臥室的門緩慢的開了一個縫隙,寧輓歌透過縫隙看到書房的門口東西已經不見了。
合上門,重新睡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日子睡的太多,這一刻突然就沒有了睡意。
躺在床上,靜靜看著窗外昏暗的夜色發呆,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她都沒有察覺,直到洗過澡後面板的涼意包圍住她。
一陣熟悉的氣息入鼻,身子猛然僵住,她保持這個姿勢沒有敢動。
鬱靳久抱著她,溫涼的唇瓣貼在她的後頸,菲薄的唇瓣輕抿,聲音裡還瀰漫著橙子的香甜,“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