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遼遠的大平原之上,一男一女自田壟邊踱步而行,遠遠地看著大道上奔跑而去的祝家士兵。
姬小喜一臉緊張,牢牢地拉著賀成的衣袖,像是害怕對方將自己丟在這裡不管不顧一般。而賀成則是一臉的淡然,甚至連面容也不刻意遮擋,雖說還有寬大的袍子在儲物戒指內,但大白天的要是穿上那東西隱蔽身形面容,只怕會更快招致遍佈此地的祝家士卒的懷疑。
“公子是打算就這麼橫穿這平原嗎?”姬小喜怯聲問道,她長居海外,處理各種情報,卻對華夏境內的情況不甚瞭解。
賀成搖頭:“這東北平原雖說廣袤至極,但遍佈祝家的軍隊,想要橫穿,無異於自投羅網。”
姬小喜似乎更加緊張了:“那公子你想怎麼做?”
賀成有些猶豫:“你身上有著任務,現如今最好的法子當然是我去把人引開。我本以為那航車墜毀,祝家應該能夠會追尋過來,可是你我走走停停,前前後後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這一旁大道上的軍隊也已經過去好幾茬了,還不見有動靜?”
賀成目光落在姬小喜身上,分明是想要詢問什麼,但又不清楚能不能問。
姬小喜明白賀成的意思,低聲道:“賀公子以為那祝家與反抗軍的關係是什麼樣的?”
“應該是相互之間有利益勾結,或者能夠再密切一點,可能還有一些行動上的往來?”賀成連忙說出想法,並仔細觀察姬小喜的表情。
但姬小喜直接搖頭,沒有絲毫隱瞞:“不不不,還不夠切合實際情況,就我們所瞭解到的情況,只怕反抗軍的所有行動,祝家都是知情的,並且其中大部分的行動,都是由祝家來主導的!”
賀成皺眉:“當真?你不必為了讓我相信你而誇大情況的!”面對姬小喜的情報,賀成心頭還是有點震驚的,畢竟情況要是按照姬小喜所說,那豈不是以往所有的反抗軍行動,都是與祝家商量好的?那祝家往上報的損傷,朝華夏高層要的軍餉,所說缺損而要補充的新兵,如此等等,祝家暗中積攢起來的勢力,得有多龐大!
姬小喜雙目如炬,點了點頭:“絕非在欺騙公子,此次之所以祝家沒有行動,只怕是那航車的爆炸,也在他們的算計之中,所以才沒有追蹤那事故,跟上我們。”
賀成閉上眼,轉過身去,面對來路,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點了過去,心眼收束,探索的距離得到了極大的增強,極遠處的情況也一覽無餘,果不其然,沒有人跟上來!那情況只能同姬小喜所說那般了,雖說離譜,倒也符合如今的情況。
“若是如此,那倒也說得過去,只是這樣一來,情況怕是相當嚴峻了!”賀成喃喃,祝家要反,天家在與獸族一戰之後,總體實力已經是大不如前了,本就沒有能夠與之一戰的實力。再按照自己現如今的瞭解,只怕是祝家還隱藏著數目不可估量計程車卒。
可賀成旋即搖頭:“不對!若是祝家儲存著數量龐大計程車卒,華夏境內不可能沒有任何勢力發現這一點。按照這個說法,祝家每一次與反抗軍的戰鬥,不說沒有損傷,只怕也不可能真如同他們上報的兵損一般多。這等數量的人不被發現的話,他們到底將那些士兵藏在了何處?”
“並非在一個地方!”姬小喜答道:“根據我們的情報,他們藏兵的地方不止一處。實際上,祝家與反抗軍的交集也並非是一開始就有的,自九州紀元開啟之後不久,反抗軍就出現了,但是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天家與祝家同時管控,對反抗軍進行鎮壓,直到約莫二十年前,在天家的謀劃之下,將反抗軍悉數趕出了華夏大地,依次圍剿,直到最後的一股勢力。”
賀成眯眼,收攏心眼,維持成常態:“就是這北境?”
姬小喜點頭:“根據祝家明面上的說法,除卻一小部分反抗軍在一個小破廟透過暗道逃跑之外,其餘人等悉數被斬殺了。但是在祝家剿滅反抗軍之後,約莫十來年,北境就再次鬧騰起了反抗軍的事情,而且規模巨大,一開始,就有著數千人,並且其中近千人都是修道者!”
“那你們是如何懷疑到祝家頭上的?”賀成邁開步子,與姬小喜再次奔著前方走過去。
“因為數量模型與我們預估的對應不上!”姬小喜談到這些開始興奮起來,她一直做的,就是這種技術活兒:“我們倒推了反抗軍的人數模型,發現人數對不上。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祝家當初隱瞞了什麼。”
“隱瞞了從那什麼小破廟逃走的人數?”賀成詢問。而姬小喜依舊搖頭:“不是的,我們一開始也以為隱瞞的是人數,但後來發現還是不對,至少修道者的數目是始終對不上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額外的勢力,再往反抗軍裡面源源不斷地輸送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