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距離瑞雪郡主出生也足足有了一月,而為了慶祝耿瑞雪的滿月,耿武下令這一日在皇宮大擺宴會,姜家三人皆在邀請行列。
雖說這並不是姜夜姬第一次進入到皇宮內,可上一次被耿武喚到御書房是為了商量弓弩的事情,而這一次才是來參加宴會,因此這宮內的絕大數風景她也是第一次見到。
當然,對於這些美景姜夜姬倒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前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見到的奇景可不算少,而且相比較於宮內的景色,她更在意的是那些大臣的反應。
特別是在姜王府慢慢將姜飛宇能夠站起來的訊息放出去之後,恐怕有很多人都要忍不住想探查個究竟了吧。
“呦,這不是姜王嗎?還真是巧的很。”
姜王府的馬車一路平穩地朝皇城駛去,只不過還未到宮門口就被另一輛極為騷包的馬車給追了上來,倆車並駕行駛,隨後那輛車的車窗處便探出了一個頭來,肥碩的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
姜乾將窗簾撩開一個小口,對那人點了點頭,剛想要將窗簾放下便又聽到對方再一次開了口:“怎麼?不是說姜小將軍的腿已經治好了嗎?為什麼這次沒看到他?還有小夜姬,不是說她這次也過來嗎?人呢?”
“多謝昊王擔憂,只是飛宇和姬兒一時有事,估計要來得晚一些。”
姜乾淡淡地回了一句,當即放下了窗簾,將那張令人作嘔的嘴臉徹底隔絕。
對於這個昊王他可以說一直都有些不對付,不過因為對方對姜王府造成不了什麼危害,所以平日裡他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會對方。
“呵。”
昊王心滿意足地縮回頭,緊接著便令馬車行駛得更快,一時間倆車便拉開了距離。
而此時的馬車內,在聽完了全部對話的姜夜姬,微微抬眸:“這人的嘴是被刀割過嗎?”廢話真多。
好在姜家父子早已習慣了姜夜姬的說話方式,面對她這種內涵的罵人話語,當即就領悟了其中的意思。
“這是昊王,當今聖上的親弟弟,本身沒有多大的本事,平日裡除了仗著自己的那身血脈胡作非為之外,最喜歡的就是吃喝玩樂。而且凡事都擺在臉上,說話更是不過腦子,像這樣的人,你也無需去理會。”
姜乾朝姜夜姬解釋著,同時更是不忘叮囑面前的孫女兒。
“姬兒你要記住,真正危險的,是那些表面上對你無微不至的人,那種人,在背後捅刀子的時候,往往也是最狠的。”
雖說姜乾清楚自家孫女的聰慧,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依舊免不了擔心,畢竟在他的眼中姜夜姬年紀還小,對於人性的體會還不夠深刻,若是有人刻意算計的話,很難保證不會掉進坑裡面。
“我明白,會咬人的狗,不叫。”少女漫不經心地說著,想在她背後捅刀子,也要看她給不給對方機會。
前世,因為幼時的經歷,所以她從未相信過任何的人,更別提將後背交給別人;而今生,她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感情,除了姜家父子之外,她不會給任何人這樣的機會,不過……
少女的腦海忽地閃過一道身影,可細想之下卻又想不起那人到底是誰。
是誰呢?
少女皺著眉,一陣的思考,倒是姜飛宇這邊在聽到姜夜姬的話之後,直接笑了一聲。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小侄女成長得過快,她的心智,彷彿一夜之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慶幸的是,這是一種好的變化。
陸陸續續地,有馬車進入到皇城,小郡主的滿月酒,讓整個皇城內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姜家的馬車在經過一道門後,最終停在了二道宮門口,從這開始所有的馬車和隨從都必須留下,哪怕姜家三代有無需跪禮的特權,也選擇如此,為的就是不留給外界抨擊姜家的藉口。
在鄒原將馬車停穩之後,姜夜姬、姜乾、姜飛宇就一次下了車,而姜家祖孫三代的出現,頓時在二道門處引起了一片矚目,一時間所有王公大臣都將視線轉移到了這三位的身上。
姜乾依舊像只垂暮的猛虎,臉上雖然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可那銳利的目光,卻是讓人不敢小覷;站在姜乾身旁的小女孩,雖說年幼卻有著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誰與不能預料,等到她長大成人,又能禍水到何種的程度。
若是以相貌而論,整個灤溪國都找不到幾個,可以與姜家這位大小姐相之媲美的,只是這動人的美貌之下,卻是一副讓人不敢恭維的性子。
姜夜姬的惡名,在整個巒溪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甚至已經達到了小兒夜啼的地方,所以根本沒人敢拿她當作純良的小白兔。
只不過相較於前面的這倆位,最讓人矚目的還是在鄒原攙扶下才走下馬車的姜飛宇,雖說還需要人攙扶,可那臉上的紅潤氣色卻是騙不了人。
說好的中毒病危呢?這哪像是病危的人?
看著姜飛宇從鄒原的手中接過柺杖,這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凌亂,更不知有多少人的心思被徹底打亂。
一路上,姜家父子時不時地引起他人的注意,倒是姜夜姬被人們下意識地忽略了過去。
話說,今天這位女土匪是不是太過安靜了些?
過了二道門,便有一些宮人領著諸位大臣進入了宴會所在的宮殿——瑞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