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淮揚瞥了李四喜一眼,表面上不動聲色。
皇帝接著問道:“今日京城都知道你兄長不願讓那個青樓女子進府養胎的事了,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是兒臣,兒臣昨日就從秦夫人口中得知了此事,因此喝酒的時候沒忍住告訴了幾個朋友,那些人回去之後醉醺醺的,沒顧及那麼多就散佈出去了。”
說到此處,淮揚立刻跪下來,“是兒臣不對,把這件醜事亂說出去,導致全京城都對太子議論紛紛,但是換句話來說,要不是太子做了這樣的事,京城百姓就算是想說也無從下口,有句話不是說蒼蠅不叮無縫蛋嗎?”
“你……”淮安氣得臉色鐵青,卻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著實沒有想到,淮揚竟然這麼大膽諷刺他。
可偏偏淮揚說的話句句屬實,一點也沒冤枉他,他就算是當眾覺得沒面子也沒辦法。
王太后也跟著有些生氣,沉聲質問:“太子做了什麼,那都是皇室的事,你直接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讓皇室顏面受損,還敢在這裡狡辯?根本就是你的錯!”
“孫兒嘴巴不嚴,把這件事說出去是我錯了,但天下沒不透風的牆,就算我不說,或許羅青青自己也會透露出去,再說了,誰讓淮安做出這種事的?他要是不做,沒有任何人會逮到機會議論,要懲罰也應該連帶著太子一塊懲罰。”
淮揚挑挑眉,不卑不亢說出這番話,一點也沒有害怕王太后的意思。
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淮揚了,現如今他學會了以理服人,自己錯了是一回事,但其他犯錯的人也休想逃過一劫。
想到這裡,淮揚徑直看向皇帝,“父皇,兒臣做了錯事讓您沒面子,這件事確實是兒臣的錯,但淮安錯的更過分,好歹和那女子肌膚相親過,卻看不起人家是卑賤之人,偌大的太子府也沒有人家的容身之處,難道不自私自利和沒有良心嗎?”
他說完,又冷哼一聲道:“口口聲聲說別人卑賤,那淮安和這樣卑賤之人耳纏廝磨,怎麼不覺著自己也變得卑賤了?”
“你!”
淮安怒不可遏,攥緊拳頭就朝著他的頭招呼過去,那架勢完全不顧後果。
皇帝心裡一緊,還未來得及阻止,就見秦若寒果斷出手,已經將淮安的拳頭格擋回來。
“說歸說,別在御書房動手,這裡可不是你撒潑的地方。”秦若寒冷冷警告,宛如只忠於皇帝的忠臣,對誰都不屑於顧。
淮安咬咬牙,就算不甘心,也只能緩緩收回拳頭。
“氣急敗壞又心虛,看來你也知道你做的不合適,既然知道就要付出代價,京城百姓都看著呢。”淮揚繼續擠兌,嚐到了佔據上風的甜頭。
淮安咬咬牙,竭力忍住想要打人的衝動,只好看向王太后。
到了這個份上,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淮揚了,只能靠著自己的皇祖母。
王太后深吸一口氣,氣得眼前發黑,卻仍舊竭力冷靜下來,“皇上,安兒就算做的事不合適,也不該落得被全京城的人擠兌,哪怕要罰也應該淮揚罰得更重。”
“娘娘好偏心啊,小皇子殿下只不過是喝酒的時候透露此事,並不是直接讓人散佈京城的,為何要被重罰?說到重罰,明明皇上都已經下令讓太子殿下收留羅青青,他不僅抗旨不遵,還試圖汙衊我們秦家是別有用心的,難道不應該罰得更重嗎?”
李四喜挑了挑眉,絲毫不害怕王太后吃人的眼神,徑直將她的話回懟了過去。
誰都別想在她面前為淮安開脫,哪怕是皇帝她也照樣懟。
皇帝皺皺眉,在王太后變臉之前擺擺手,“好了,你們都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孰是孰非,朕心裡已經有了定奪。”
“皇帝想怎樣?”王太后立刻警惕起來,緊張到雙手都在微微發抖。
“對他們的責罰,朕只會當著他們兩人的面說,其他人都走吧。”皇帝背過身,並不想再看他們。
知道他這是趕人的意思,就算王太后再想為淮安開脫,也只能強行忍住,不甘心地轉身離開。
李四喜勾了勾唇,和秦若寒一起跟著離開,剛到門外就被擋住了。
“你們真是厲害,三寸不爛之舌能說出花來。”
王太后冷冷看著他們,張嘴就是嘲諷的話。
趙福在旁邊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多謝太后娘娘誇獎,說到底還是太子殿下爭氣,以一舉之力毀了皇室顏面,臣婦佩服。”李四喜不甘示弱的回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