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秦夫人你是敬酒不吃罰酒,今日不僅不幫忙還要跟我作對,我算是記住你了!”老太傅氣急,一甩袖子帶著人離開。
直到幾個小廝搬著箱子離開,飛魚幾人才忙圍過來,開始七嘴八舌的追問。
“夫人為何不收銀子啊?收了銀子替老太傅澄清,這是一舉兩得的事,也不至於得罪了太傅府。”
“老太傅都氣成那樣了,說不定回去以後要想辦法對付秦府呢,夫人得趕快想應對的辦法。”
“他都肯出那麼多銀子了,我們應該順坡下驢的。”
聽著他們的話,李四喜只覺得頭疼。
她連忙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別說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你們說再多都沒用,你們這輩子都沒見過一萬兩雪花銀堆著的場面,所以只在乎銀子了吧?都不好好想想這其中有什麼陷阱。”
“陷阱?”
飛魚歪著腦袋,怎麼想都想不通,“只不過是老太傅想讓咱們秦府拿銀子辦事,哪裡來的陷阱?”
“就是啊夫人,這算什麼說法?”楊正也跟著附和。
他就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否則也不會不理解自家夫人的所作所為。
看出他們是真想不明白,李四喜無奈道:“太傅府的名聲是因為我們才變成這樣,哪怕他相信傳言不是我們傳出去的,必定也將我們秦府視為罪魁禍首,這個時候他卻大張旗鼓帶著兩箱銀子來到府裡,不怕過往行人看見,你們再好好想想是為了什麼。”
聽完這番話,飛魚和楊正對視一眼,俱都陷入沉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正忽然一拍大腿,像是想到了什麼,“小人明白了,他就是想讓咱們見利忘義,收下這些銀子幫忙澄清,這樣京城百姓就會覺得咱們是想要太傅府的銀子,故意整出這麼一出,到時候太傅府再賣慘裝可憐,這事就成咱們故意陷害索取銀子,欺負老太傅一大把年紀了。”
“還是你最機靈。”
李四喜投去欣賞的眼神,“不管老太傅是不是真這麼覺得,以他看不起任何人的作風,出了這種事他絕對不會眼巴巴過來送銀子,而是想辦法抹黑我們秦府,所以這銀子我堅決不能要。”
“原來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奴婢算是長見識了。”飛魚在旁邊感慨著,只覺得心慌。
這麼多勾心鬥角她都察覺不到,要不是跟著的主人是李四喜這種頂好的人,恐怕她現在都沒命了。
李四喜擺擺手,輕聲道:“不管怎樣,今日我們沒上當就是好事,以後你們誰也不準提起這件事,外面怎樣議論太傅府,那都是太傅府一家子的事了,你們不必再管。”
“夫人難道就不怕嗎?你這麼不給面子,把老太傅直接氣走了,還不知道他要怎樣出這口惡氣。”楊正說著說著又開始擔心了。
李四喜不以為意道:“隨他做什麼,我根本不怕,反正是他先讓我們秦府陷入風雨中的,這種事你們不用操心,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天大的事有我解決呢。”
一聽這話,幾人也不圍著她胡亂猜測了,俱都分散開來各自去做事。
很快,院裡一個人也沒有了。
李四喜甩開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正想著回屋裡 睡個回籠覺,醒了之後去兩家鋪子看看修繕情況,還沒來得及躺下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她不知是什麼人在鬧,只好披上衣裳出去,剛到門口就見楊正和一個官兵在說話,神色很是凝重。
李四喜立刻意識到這是出事了,急忙回去換好衣裳才出去見人,“出什麼事了?”
“秦夫人。”官兵的態度還算恭敬,“在街上發告示的旺財和旺福是你手下嗎?”
李四喜點點頭,沒想到是他們倆出事了,“是我的人,怎麼了?”
“街上不準亂髮告示,發也必須去官府報備才行,他們不經過允許就亂髮告示,已經違反了朝廷律法,必須去大牢待上三天以示懲戒。”官兵說完,徑直伸出手,“並且還要罰三兩銀子。”
李四喜二話不說把銀子掏出來,還多給了他五兩銀子,“你辛苦了,這些銀子拿回去吃點好的吧。”
“秦夫人太客氣了,今日也給你添麻煩了,畢竟朝廷律法在這裡,誰也不能睜隻眼閉隻眼,畢竟其他人都看著呢。”
官兵拿到銀子,立刻喜笑顏開,說話時也隱隱變得討好起來。
“可他們在街上發告示,你們官府的人平日裡又不出來巡邏,怎麼會發現他們的?”李四喜不動聲色的試探,直覺覺得不對勁。
巡邏可都是禁衛軍的差事,禁衛軍對律法也沒那麼多研究,就算看到兄弟倆亂髮告示,也不會特此通知官府抓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