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過了因為別人的幾句閒話就傷心的地步,現在她無論聽到什麼都淡定。
飛魚嘆了口氣,“那些人說,咱們秦府妄想攀附太傅府,所以特地上門找事,還硬要咱們秦府的姑娘和態度世子扯上關係。”
“他們真這麼說?”
李四喜愣了愣,沒想到這件事會傳出來。
“奴婢聽得真真切切,那些人確實是這麼說的,他們不僅議論這件事,還貶低春雨小姐,說她麻雀想要變鳳凰,各種難聽的話都有。”
飛魚絞著手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奴婢聽得心裡有氣,也不敢和他們那麼多人理論,只好匆忙回來了,夫人,這件事要是在京城傳遍,春雨小姐該怎麼嫁人啊!”
“放心吧。”
李四喜輕輕一笑,淡然道:“我有辦法解決,你就當做不知道,去把楊正叫過來,我有話對他說。”
她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太傅被李四海擠兌了之後,越想越覺得氣不過,才特地在京城裡散佈謠言。
不過她不會退縮和害怕。
就算太傅府再怎麼尊重,在京城裡再名聲赫赫,也抵不過百姓們的閒言碎語。
思及此,李四喜立刻打起精神,穿上衣裳洗漱之後出了屋。
她剛出去,就見楊正已經等候在院裡,表情還有些忐忑。
看到她出來,楊正立刻迎上去,忐忑道:“夫人,小人做錯什麼事了。為何你一大早就把我叫到這裡來?”
“放心,不是什麼壞事。”
李四喜打了個哈欠,慵懶道:“讓你幫我去辦件事,這是十兩銀子,你去找街上的那些乞丐,讓他們花半天時間給我傳個訊息,最後到天黑的時候人盡皆知。”
“好,夫人請吩咐吧。”楊正心中不解,卻也沒有刨根問底,只是規規矩矩等著她發號施令。
李四喜低聲道:“讓那些人散佈訊息,就說有騙子假裝太傅府世子騙取姑娘家嫁妝,秦府的小姐上當受騙之後病倒了,太傅府的人知道之後卻還冷嘲熱諷,甚至特地讓人散佈謠言詆譭這位小姐。”
“這……”
楊正聽得有些遲疑,忍不住問道:“這樣說真的好嗎?小人雖然沒見過世面,卻也知道太傅府在京城中的地位數一數二,沒有什麼人能夠撼動,這樣貿然得罪他們不是什麼好事。”
“你照做就是,這個不用你擔心。”
李四喜眯起雙眸,眼裡滿是算計。
她心裡明白,太傅府的地位雖然非比尋常,但他們也不能欺軟怕硬,因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比起來詆譭,秦府以前也不是沒被詆譭過,但太傅府這種百年好名的地方,要真是被謠言纏身,恐怕真的沒有機會解釋清楚。
哪怕太傅府解釋了,在人們心中也不是清清白白,而是有汙點的了。
楊正聽了只好點點頭,轉身離開去辦這件事。
看著他的背影,李四喜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場較量。
如果太傅府怕了,以後他們在京城就可以挺直腰桿,但要是太傅府迎難直上,這段日子恐怕會有場血雨腥風要經受。
到時候就看誰有辦法挺過來了。
李四喜一邊想一邊等待,短短兩個時辰過得很是煎熬。
兩個時辰後,楊正才抹著汗從外面進來,“夫人放心,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了,小的給那些乞丐五兩銀子,答應事成之後再給五兩,他們現在已經去辦了。”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聰明謹慎,我跟你比起來實在是自愧不如。”
李四喜嘆了口氣,“但願這次咱們可以佔據上風。”
“雖然小的不知夫人要做什麼,但這些乞丐這麼賣力,還真是出乎意料。”楊正嘖嘖兩聲,心情有些複雜。
京城裡看起來很不起眼的乞丐,竟然能夠迅速傳播訊息,這在任何人看來都不可能做到。
李四喜不以為意道:“沒什麼驚訝的,這些乞丐每日討飯,最喜歡做的就是觀察四周,他們乞丐自結一派,更是知道哪裡人多,哪裡的人最容易說閒話,久而久之靠著幫人傳播訊息也能夠賺銀子,這是他們的生財之道。”
聽聞這番話,楊正算是長見識了,又忍不住問道:“夫人是怎麼知道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