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王太后不僅讓秦若寒明白他選擇這麼做會丟掉性命,甚至也提了一嘴秦王府,想要用秦王和秦宓兩人做威脅。
真是好毒的心思!
李四喜臉色微白,擔憂地看向秦若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哪怕王太后有解藥,秦若寒冒風險逼迫他們,最後肯定是兩敗俱傷的。
故意挾持殺害太子的罪名,他們輕易擔當不起。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皇帝突然冷哼一聲,“說到底事情鬧成這樣,全都是朕對淮安疏於管教,再加上太后的溺愛才會到了如今這個局面,若寒,你把這個孽子給朕殺了!朕扶持淮揚做太子,你夫人的命朕也想辦法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尤其是淮安,已經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父皇,您是說真的嗎?兒臣可是您的長子,您竟然玩放棄兒臣嗎?”
“事已至此,還不是你自己糊塗,攛掇著你皇祖母做了錯事?這事傳出去,京城裡的老百姓都會說你死不足惜,既然如此你就以死謝罪吧!”
皇帝擺擺手,臉上任何不捨和心疼都沒有,一副很是不耐的樣子,“秦愛卿,把他帶到外頭解決了,若是你夫人真活不成,這也算是一命換一命,畢竟天子犯法還和庶民同罪呢。”
“皇帝,你可不能胡說!淮安是你親生骨肉,你怎麼能讓一個外臣殺了他?”王太后瞪著眼睛,嚇得雙手都在哆嗦。
皇帝揹著手,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這種不省心的兒子要來何用?還不如解決了呢,沒淮揚聽話,平日裡只會給朕添麻煩,殺便殺了!”
他轉過身,不再理會王太后,徑直對秦若寒擺擺手。
李四喜聽得愣住,這才下意識看向秦若寒,腦海裡一片混亂。
她著實不明白,皇帝這樣說到底是試探他們,還是真的不想要淮安這個兒子了。
秦若寒抿緊唇,片刻之間已經冷笑出聲,“聽說太后娘娘的毒藥配製不出解藥,既然我的夫人會死,那就讓太子這個始作俑者以死謝罪吧。”
說完,他猛地揚起匕首,朝著淮安的脖子狠狠紮下去。
“等等!”
王太后突然大吼一聲,聲音都在顫抖。
匕首刀尖在距離淮安脖子毫釐之間的距離停下來,秦若寒眯起雙眸,“怎麼,太后娘娘還有最後對太子殿下說的話?”
“你們都誤會了,籌謀所有事的人是哀家,哀家自作主張綁了你夫人的孃家人,就是因為看不慣她做女官,讓她吃毒藥也是如此,解藥在這裡,你們拿去,放了哀家無辜的安兒,安兒什麼都不知道,自始至終都對你們沒有任何惡意。”
王太后說著,便將懷裡的丹藥放在桌上。
見狀,秦若寒神色微動,立刻給李四喜使了個眼色。
李四喜會意,走過去一把抓起丹藥吃了,“麻煩皇上讓人請太醫來,否則難以判斷這東西管不管用。”
皇帝也正有此意,當下二話不說讓趙福去請太醫。
漫長的等待中,淮安的腿越來越哆嗦,在秦若寒的挾持下有些站不住,卻不得不強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覺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兩個太醫匆匆趕到,連忙行禮過來診脈。
診脈之後,太醫拱手道:“毒性已經被壓制,請皇上放心,秦夫人已經沒事了,”
聞言,李四喜徹底鬆了口氣,還未來得及對秦若寒露出笑容,手就被緊緊攥住了。
秦若寒捧住她的手,如釋重負道:“終於,終於解毒了。”
他剛鬆開匕首,淮安就擺脫了鉗制,連滾帶爬跪在皇帝腳邊哀求:“求求父皇別這麼對兒臣,兒臣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兒臣可是無辜的!您別對兒臣動手好嗎?”
看著他慌亂害怕的樣子,皇帝依舊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如今你只想到撇清關係,就沒想過你皇祖母承擔了這件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和代價嗎?”
“兒臣……兒臣當然擔心!因此求求父皇看在皇祖母糊塗的份上放過她,她老人家年紀大了領不起折騰。”淮安連忙順勢哀求,有模有樣的賣慘。
聽完這番話,李四喜只想冷笑。
王太后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她只想幫著淮安隻手遮天,因此才會如此狠毒和瘋狂。
經過這麼一鬧,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相信皇帝心裡也已經有數了。
關鍵就在皇帝準備如何責罰,畢竟王太后和淮安對他來說是手心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