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寧死了,那些她的手下不是逃跑就是被殺,現下沒有任何證人能夠證明院子是淮安佈置的。
現下李四喜根本沒有足夠的證據指認淮安,再說她已經不打算這麼強硬來對付淮安了,眼下查出鬼谷行蹤才是最要緊的。
思及此,李四喜抬頭道:“皇上,如今查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處置禮部侍郎,再查清楚他到底買息生丸來做什麼,最重要的是,還要查出製作息生丸的人藏身何處。”
“這倒是最重要的,還是交給你們二人去辦……”
皇帝話還沒說完,趙福突然推門進來。
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古怪,皇帝挑眉道:“出什麼事了?”
“回皇上的話,太后娘娘在外頭。”趙福看了李四喜兩眼,“似乎是為了秦府之事而來。”
“哦?”
皇帝著實驚訝,擺手沉吟道:“太后的身子骨不好,不宜在外頭站立,快讓她進來吧。”
“是。”趙福推門將人請進來。
太后.進來,來回環顧四周,目光在李四喜身上略作停頓,“聽說秦府門口死了人,可有此事?”
“太后娘娘不用操心,死的人雖然在秦府,但和我們秦府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給朝廷帶來影響。”李四喜不緊不慢解釋,知道她突然過來是為了找事。
聞言,王太后只是冷哼一聲,“本宮才不操心這些,只不過是覺著你們調查息生丸,讓不少人都死於非命,說到底還是不夠能幹,自古以來有能者任職,你們既然不能好好處理這些事,還是儘早讓出來位置給能幹的人吧。”
“母后,這些事朕自有分寸,您這些日子身體不好,還是回去好好歇息吧。”皇帝立刻開口勸說,不想讓她多管閒事。
王太后撇撇嘴,冷聲道:“哀家也不想管,可是哀家聽說殺死那個人的殺手為武康手下,哀家都查到了,秦若寒夫婦倆卻沒有查出來,實在是無能。”
一聽這話,幾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從來都沒有懷疑武康做了這種事,因此也沒有想要追究什麼。
然而太后突然來到這裡指證武康,分明是想要追究武康的罪責。
思及此,皇帝當即表態:“秦若寒他們不是沒有查出來,而是查出來這件事覺著疑點頗多,想要繼續調查罷了,母后不要操心這些事,還是趕快回去歇息吧。”
“哀家不想歇息,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已經查明是武康的手下做了此事,為何不直接責罰武康?還有什麼疑點?”王太后緊皺眉頭,顯得很是不快。
李四喜徹底聽不下去了。
她知道,禮部尚書是王太后和淮安的人,如今被查出來是他們的損失,因此他們想要拉一個人下水來彌補損失。
武康一直和王太后不對付,他顯然是最佳人選。
想到這裡,李四喜突然有點忍不下去了。
她上前兩步,認真道:“聽說宮規規定,後宮之人不得干政,太后娘娘您身為太后,就應該好好在後宮之中休養身子,而不是跑到御書房來干涉皇上如何處置大臣。”
“哀家怎樣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王太后冷眼望去,不悅道:“皇帝,你也看到這個女子如何猖狂了,難道還不打算把她繩之以法?”
“母后,朝廷之事不用您操心,操心多了總歸對身子不好,您還是回到慈寧宮吧,朕讓趙福送您回去。”
皇帝說到此處,立刻擺擺手示意趙福過來。
王太后躲開趙福的攙扶,嗤笑道:“看來哀家還真不被你放在眼裡了,哪怕哀家是為了你和朝廷好,你也要聽從這兩個臣子的話,不相信哀家的話是嗎?”
“母后,您在深宮之中什麼都不知道,所聽所聞全部都是其他人告訴您的,您在不瞭解情況的時候還是不要多說了,這件事到底是怎樣的,朕自由判斷。”
皇帝說完,便對趙福使了個眼色。
趙福立刻上前,無奈之下只能壯著膽子開口:“太后娘娘,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這裡是御書房,是皇上和大臣們談事的地方,後宮之人在這裡待久了,難免會有人議論紛紛,有些言官確實是看不慣的。”
朝廷中素來都有言官來監督,要是王太后在御書房遲遲糾纏不願意離開,也會惹得言官不滿,在上朝的時候頻頻皮責。
太后自然知道自己不應該多說,就算心中不快,也只能轉身離開。
等她走後,李四喜立刻上前,“皇上,現下開始臣和若寒就開始調查禮部侍郎和鬼谷這個人了,至於射殺巫寧的那個黑衣人,臣相信不是武大人派來的,這件事臣會去問清楚,還請皇上別急著責罰。”
“你們儘管去查,朕不會多加干涉,你們也不要理會太后的話,她年紀大了什麼都愛管。”皇帝嘆了口氣,心裡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