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若寒夫婦一番話,大臣們都覺著很有道理。
這時,李四喜直接跪在地上,“臣婦可以在這兒對著皇上和諸位大臣發誓,若是我們真的故意藏匿息生丸,起了任何不忠於朝廷和皇上的念頭,我們便失去所有親人,自己也不得好死。”
秦若寒立刻隨之跪在地上,將她的誓言鄭重其事重複一遍。
“皇上,臣婦和若寒都是窮鄉僻壤出來的小人物,有幸得到您的賞識調查息生丸,只願能夠抓住機會為朝廷效力,將來功成名就也可以衣食無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心思,還請皇上明鑑!”
李四喜趴在地上磕頭,神情虔誠至極。
她不等皇帝有何反應,立刻又起身看向淮安,“太子殿下,你敢發毒誓嗎?”
淮安已經被她幾番話震懾住,此刻聽到她這麼說,頓時心虛地眼神直閃,“你讓本太子發什麼毒誓?難不成你要咒我父皇?”
“我怎麼敢?”
李四喜冷冷看著他,“太子殿下可敢保證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相?你沒有故意安排這樣的事?否則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輩子都做不了太子,反而會成為人人唾棄的階下囚。”
此話一出,眾人都被嚇到了。
就算秦家是被冤枉的,也不能用這樣的毒誓逼迫淮安,畢竟淮安是皇帝的兒子,是當朝太子。
這樣的毒誓,對於皇帝的兒子而言太過於毒辣了。
在眾人的各種目光中,李四喜挑了挑眉,“太子殿下,你敢發誓嗎?”
“我……”
淮安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舉頭三尺有神明,更何況這麼多人在旁邊看著,他是真說不出什麼詛咒自己的話來。
在他猶豫的時候,皇帝已經隱隱明白所有。
他沉聲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父皇?!”淮安猛地抬頭,不免很是驚訝。
他帶著這樣天大的線索過來揭發,不管父皇相不相信,都應該派人去看看,為何會是這樣的反應?就因為李四喜的幾句毒誓?
正當他驚疑不定時,皇帝已經緩緩起身,“朕知道秦若寒夫婦是什麼樣的人,他們絕對不會和息生丸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他們查到息生丸的線索,向來都是第一時間告訴朕,因此朕相信他們,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退下吧。”
聽完這番話,眾人心裡瞬間跟明鏡似的。
皇帝不僅僅是選擇相信秦若寒兩人,更是在表態,息生丸這件事他誰都不相信,只相信秦家。
看來秦家以後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了。
進京不到半年,能被皇帝如此重用,實在是聞所未聞。
李四喜並不知道眾人心裡已經生了忌憚之意,只是轉身看向淮安,“太子殿下,您若是真查到了府裡有息生丸,那也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們,才碰巧讓你發現,想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解決我們,還請殿下以後不要這樣冒失。”
一番話說是在告誡淮安,不如說是在暗地裡提醒大家,這件事從頭到尾的始作俑者都是太子,是他故意裝作來晚了,特地在快要散場的時候說這種事,妄圖置他們於死地。
聽完這番話,淮安攥緊拳頭,哪怕氣得全身都在輕微發抖,此刻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皇帝來回掃視幾人,最後緊緊皺著眉,大手一揮道:“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誰都不準再提起,都回去吧!”
說完,他板著臉轉身離開,穿梭在跪地恭送的大臣中,突然在淮安面前停下來。
淮安連忙起身,雙眼放光地看著他,“父皇,兒臣……”
“有心思做這種事,不如進宮看看你皇祖母,看看她為你都做了什麼好事!”皇帝狠狠訓斥一句,繼而轉身就走。
淮安徹底愣住,頓覺臉上無光。
他從來也沒被這麼訓斥過,現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群臣漸漸離開,淮揚也醉醺醺帶著自己的手下走出大殿,李四喜才突然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