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立刻起身,“哀家身邊的宮女從來都堂堂正正!哀家說白羽沒有做過這種事就是沒有做過,秦夫人記恨哀家不肯讓她準備群臣宴和使者宴,早就懷恨在心,用這種辦法對付哀家也不一定,皇帝不覺著你太相信這個女人了嗎?”
“只要查到證據,就可以知道是誰動手腳,若是在白羽姑娘身上查不到任何線索,我自願請二十大板補償冤枉白羽姑娘讓她受的委屈, 太后娘娘覺著如何?”
李四喜挑眉,徹底跟她槓上了。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她虛弱還未恢復,連起身都很勉強,卻有這個膽量用二十大板作為擔保。
這樣信誓旦旦,恐怕白羽還真有古怪。
皇帝眼神微變,沉默半晌後看著王太后,“母后,既然秦夫人都這麼說了,搜身查房也無妨,也能還給白羽姑娘一個清白。”
話說到這個份上,哪怕王太后不願意,也不能再接著拒絕,否則就會引起懷疑。
她咬咬牙,點頭道:“你們想怎麼搜查就怎麼搜查吧,不過哀家相信白羽不會做這種事。”
聞言,李四喜只想冷笑。
看來王太后也知道白羽身上肯定能查出來古怪,否則也不會提前這麼說,試圖來撇清關係。
她忍不住看向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的白羽。
為太后忠心耿耿做事到這個份上,結果不還是被毫不留情拋棄?到最後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恐怕還要把性命賠進去,這樣是圖什麼?
皇帝擺擺手,沉默著下達命令。
徐皇后立刻給身邊幾個宮女使眼色,示意她們對白羽動手搜身。
看著白羽面如土色的樣子,王太后閉了閉眼,就知道今日恐怕是必須把這個宮女交出去了。
果不其然,宮女很快從白羽身上搜出了東西,“這裡有個裝著藥粉的油紙包。”
太醫連忙接過來,捏了點在指尖搓了搓,頓時變了臉色,“這就是最純的甲珠水晶粉。”
聽了這話,李四喜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很是可怕。
要是換成王太后中毒,而她成為了那個下毒的人,憑著這包藥粉,她哪怕是被斬首示眾都不為過。
看來王太后還真是為了淮安,迫不及待想要解決所有人。
李四喜心裡感慨時,白羽已經腿軟地癱坐在地。
看著她這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徐皇后居高臨下地質問:“你現在可以說清楚了吧?為何要在菜裡下毒?為何要陷害秦夫人?”
聞言,白羽嘴唇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四喜回過神來,一字一句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之前更是素不相識,你應該沒有理由對我下手,是不是有人故意指使你這麼做?”
她說完,看都沒有看王太后一眼,其他人卻都看了過去。
王太后身邊的這幾個宮女最是忠心,要不是王太后指使,她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這件事到底誰是主謀,已經一清二楚。
“你乾脆直接說是哀家指使的得了,哀家是白羽的主子,不過哀家可以告訴你,哀家從來沒有讓她做過這種事。”王太后冷著臉開口,坦坦蕩蕩坐在太師椅上。
聞言,李四喜只是輕輕笑,“太后娘娘您誤會了,臣婦這麼說並沒有針對您的意思,臣婦只是覺著萬事皆有可能,因此哪怕白羽做了這樣的事,也應該是有另外的人指使,否則她不會這麼大膽,再說她也不會無緣無故對付臣婦。”
“那你倒是說說,指使她的人是誰?你不妨問問她,讓她說出個所以然來。”
王太后理了理衣襟,正色道:“哀家沒做過這樣的事就是沒做過,你想知道事情真相,就讓白羽親自來說,白羽,你抬起頭來。”
聽到這話,白羽下意識抬頭,哪怕還沒有從這場災禍中緩過神來,也下意識聽自己主子的命令。
看她如此忠心耿耿,李四喜不由蹙眉。
恐怕這回是不能把王太后怎麼樣了,這個白羽看起來很是忠心,而王太后之所以放心把下毒的事交給這個宮女,便也說明了無論發生任何事,白羽都是不會背叛的。
思及此,她忍不住抬頭看向徐皇后,發現徐皇后同樣也微微蹙著鳳眉,顯得憂心忡忡。
不過多時,白羽定了定心神,慢慢爬到皇帝的衣襬旁,磕頭認錯道:“都是奴婢一時糊塗,覺著秦夫人太過囂張,可以頂替太后娘娘找來的廚子負責群臣宴,害得娘娘生氣大半日,奴婢就想著替太后娘娘出氣才會犯下錯事,並無任何人指使。”
這番話一出,徐皇后頓時嗤笑。
她質問道:“秦夫人負責群臣宴已經是早就商量好的事,就算你下毒,不僅改變不了這個結果,還有可能給太后娘娘添麻煩,你這麼做傷敵一千損自家主子八百,難道你就是這麼忠心的?”